“是。”杜云直接说出了心中疑惑:“屋里虽有暖气,温度是够的,可湿度并不合适……”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那么多蛇,差不多有一窝了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杜云的视线落在墙壁上,像个探头一样四处查看。
老板这脸色顿时就变了,杜云所说,恰恰也是他的顾虑所在。只是他那网线坏了,他这几日忙着准备过年的事,还没来得及去报修。故而,这监控就成了聋子的耳朵,当个摆设看看罢了。
“网线坏了!”老板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这一正经平头老百姓,还能招惹谁不成?”
杜云瞅了他一眼,心里道:平头是平头,正不正经怕是只有您自己个知道!
老板让他这一瞅,心里更加发毛了,直接道:“乐意住住,不乐意住拉倒,定金不退啊!”
“您这是要撵人啊!”杜云故意皱眉。这个点出去另找住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乡下关门都早。
“我可没那个意思啊!”老板想着那红艳艳的票子,腮帮子上肌肉就忍不住抽了两下。
“你们小年轻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就叫一个蛇给吓到了?现在全球都变暖了,蛇不冬眠了,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还是叫我一锅给端……”老板不知道这俩人的来路,随口胡扯。
“啊?”杜云愣了一下,重点落在“一锅端”上,刚不是说送走了吗?
老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岔开话题:“你那狗不赖啊!知道叫人!”
他说的是皮
蛋。那会儿就是皮蛋从楼上跑下来朝着他狂叫,老板起先没在意,后来那皮蛋竟钻进柜台里扯着他腿脚往外拽,他这才想着上去看看。
“那是!”杜云一听人家夸他的狗,就有些心花怒放了,也不看看他家这狗是谁教养的。
杜云惦着毛线娘俩,也顾不上跟他瞎扯了,直接拿了行李下楼。
听着他开门的动静,毛线下意识地拧了下身子,试图将乳tou从书涵嘴里抽出来——他明明已经合着眼了,两只手还捧着毛线那豆包一般大小的不肯撒手。毛线这边一动,书涵下意识地咬住了乳tou,他这一口下去,毛线嗷地一嗓子,眼泪就跟着冒出来了。书涵这边松了口,也跟着大哭起来。
杜云踢开行李箱,奔过去一把抱走孩子,又顺手扯了纸巾给她。
此时,毛线脸上的情绪是很复杂的,气恼、心疼、委屈、尴尬……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一起,凝成两行热泪,雹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杜云看得这叫一个心疼啊。
“我哄着他!你去洗洗!”杜云对着这一大一小俩泪人也是没招没招的。
“嗯!”毛线哽着嗓子应道,却是一动不动。
杜云抱着书涵去行李箱里拿了自己的睡袍,递给她:“去吧,听话!”
毛线抬眸,看了书涵一眼,娘俩四目一接,又是眼泪汪汪的。书涵扑棱这两只小手要她抱。
毛线心里一酸,又要去抱孩子,被杜云拦住:“我看着!”
说罢,直接转身,抱着书涵去床边了。
他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风,毛线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才觉得自己是应该去洗个热水澡了,不然她要感冒了,会传给孩子。
她左胸的乳tou被孩子嘬得通红,还破皮了,一沾水就钻心疼。毛线忍着疼痛,认真地清洗了一番。她看着镜子里两边大小不一的乳tou,心情莫名的复杂。
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生产和哺育的女性来说,毛线的确是小看了对一个婴孩的精神抚慰。
时代的进步,解放了女性,却并没有解放女性的胸脯,除了平日里要穿戴枷锁一般的文胸之外,还要尽可能地让看上去丰韵、饱满、坚挺——这几乎成了一种时代潮流,故而,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等广告语的刺激下,不惜铤而走险开胸丰乳的女性大有人在,什么硅胶填充,脂肪注射,精油按摩等等,可以说是为了“更大更挺”的终极目标,不择手段不惧疼痛不畏风险不惜一切代价与地球引力作对抗!
这就是说,作为原始哺乳工具之一的作用在被无情地削弱,作为性及观赏性的那一面在被肆意放大。几乎所有人都在关心大不大的时候,只有婴孩的注意力还放在“妈妈的”有没有奶上……
多么痛彻的领悟啊!
毛线一刹那生了很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