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说准了啊!你可不兴放我鸽子!”毛线正色道,她眼眸放光,好似讨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必须准!我的人品,你还没有信心吗?”杜云拍着胸脯道,“不过有一条咱得事先说话了,我这是出去给你装门面去了,你可不能跟在家里似的动不动给我甩脸子啊!”
“成吧!”毛线勉强应下,趁杜云没反应过来,又敲了一笔,“作为交换,婚宴上的礼服就由你来定吧。”
怎么说邓丽霞也算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了,这么隆重的场合,毛线还是要给足她面子的,只是她素来对穿衣打扮这些,没有什么心思。这种事,还真得杜云这种跟文艺沾边的人来。
“好吧!”杜云故作无奈,问,“可有要求?”
毛线一愣,本来想说没有要求的,忽然想到年会上她妈置办的那几套,道:“红粉系的不要,容易抢了新娘子的风头。”
这话说出去,她倒先乐了:“这样的话,出自我口,好像有些臭不要脸啊!”
“那可说不好!”杜云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起来,“莫要妄自菲薄,长她人志气灭自己个的威风,你这张脸啊,初看寡淡,再看……”
“嗯?”毛线抻着脖子笑眯眯地看着杜云,同时收紧双臂,随时准备出击。
“寡淡……中隐约还透着那么一丝的不甘,”杜云感受到腰间的刺痛,咬牙道,“这个面相,非富即贵啊!”
“小伙子很机智啊!”毛线松手,满意地点了下头,“保持住!”
“得嘞!”杜云点头哈腰,“您就?好吧!”
一番嬉笑怒骂,连哄带诈,俩人的心情貌似都还不错。毛线哼着小曲就进屋了。
杜云似乎也找到了跟毛线新的相处方式,眼眸里有抑制不住地喜悦。
毛线本以为书涵熬了半宿,怎么也得睡到中午,没想到这小家伙早就醒了,正憋着劲儿板着脚丫子往嘴里放呢。
“用力!再加把劲儿!”毛线在一旁笑着起哄。
她对书涵,可以说是完全散养,只要不涉及危险,随便玩闹,从不阻止。
就是不知道若干年后,书涵长大后得知自己的姑妈曾鼓励他啃自己个的脚丫子会做何感想!
毛线一想到书涵将来也会长大成人,就觉得自己已然老了,跟她妈一样,是个老母亲了。这种心态,对于她这样一个长期单身,且久不近男色的女人来说,好像有那么点害臊的意思,故而毛线这脸色也染了一层红晕。
杜云在门口看着她逗弄书涵的样子,心头发软,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他都会忍不住地放大,甚至不自觉地把自己个塞进去……
毛线感受到后背上投来的目光,道:“干吗?偷窥房东个人啊?”
她并没有回头,仍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在跟书涵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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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惊诧,她连头都不回就知道自己在那里,可见自己也不是个没有分量的人。
“楼上的碎玻璃我已经清扫出去了。你一会儿记得叫人来装玻璃了?”杜云道。这种事,毛线家里有现成的资源,且专业,杜云犯不着再多此一举去外边找人。
“好啊!”毛线随口应,并没有动。
她每天都会跟书涵这样玩上一会儿,没有玩具,只是单纯的大眼对小眼加上四肢互动,纯粹傻乐。可毛线还是乐此不疲,她习惯了从这种简单的快乐中,获取小小的满足感,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
这种感觉很怪异,她觉得人的生活轨迹跟猪其实在本质上很接近,明明知道自己的结局: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命呜呼,可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还得好吃好喝,甚至是自娱自乐以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积极上膘。
从前,她觉得像猪一样的活着,是件很愚蠢的事,而今,她觉得,非常智慧。似乎没有哪个人能像猪那样,每天都以积极、勇敢、正面的态度去迎接那最阴暗的一天。人做不到的事,猪却习以为常。很不简单哪!
毛线决定,从此以后,要像猪一样的活着,以最饱满的热情最妖娆的姿态去迎接命运的屠宰,每一天!
毛线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那超市的关经理,说是已经找到当初给王鑫远口袋里塞东西的人了,让抽空过去一趟。
毛线一口应下,赶紧给王鑫远去了电话。
“姐!我能不能不去?”王鑫远一提那个元圆就怵头,“这女人就是一块被人嚼过的口香糖,粘上就揭不下来啊!”
“哟!你之前不嚼得挺欢吗?”毛线哼了一声道,“你看着办吧,这事可是你妈跟关经理提的要求,不去,你跟她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