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丹肆眼神突然一动,“话说回来,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吧?”
他冲弗朗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老管家苦笑连连,但丹肆向他投来一个莫名的眼神,老管家叹息一声,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后大厅的灯光一暗,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那是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那声音之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森林与雨露,那是如同清泉一般的清脆嗓音,但这么完美的声音之中,却有着一些哀思与痛苦,但这份苦楚却并没有破坏嗓音中的美好神色,倒是让人心中顿生怜悯之心。
那是一个拖着一身长裙的女子,那一身华贵的长裙显然不是什么奥林的产物,华贵繁杂的装饰夹杂在那一身长裙之上,配合着绝美面容的之上的哀伤,饶是弗朗也略微失神了片刻,他看着那女子尖尖的双耳和精致的面庞,显然有些疑惑。
“精灵?”
那女子渐渐停下歌唱,款款走到高台之下,向着弗朗躬身行礼,“楼伽罗,见过少爷。”
那自称为楼伽罗的女子有一头顺滑的金色长发,尖尖的耳朵自金发的缝隙之中钻出,若隐若现间,显得煞是可爱。配合着那精致的面庞,更显然人间绝色。可惜这绝色美人的眉头却始终皱起,眼神之中更是偶尔闪过些许痛苦。
弗朗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楼伽罗在行礼过后,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一般,开始了自己一板一眼的表演,毫无生机和感情投入的表演与她出场时的姿态截然不同,这倒是让丹肆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但是看到自家弟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伽罗,倒也没有阻止,在沫林恨恨的目光中哈哈大笑着饮着美酒。
弗朗认真地看完那一曲并不称得上灵动的舞蹈,不知缘由地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让楼伽罗离开。心中正是思索什么期间,却是突兀感受到了一股幽怨的目光,回头看去时,却发现沫林正满目认真地解决着短桌之上的甜品。
似乎是前半截的宴会过于跌宕起伏,倒显得后面的宴会有些索然无味,没有发生任何有趣的事情。
如果非要找一件事情的话,大抵就是泊森被亡帝临走前灌醉了,此时正在高台之上打着呼噜睡的正香呢,不过老管家已经吩咐后厨准备特效醒酒汤了。
在宴会的尾声,因阿卡似乎找弗朗有事,但弗朗摇了摇头,因阿卡只能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但紧握的右手显然代表着此时她的内心并不是很平静。
就在这种索然无味中,最终之食被端上了弗朗的短桌。与它的名号丝毫不符,这道极乐之宴秘仪所凝聚出的高能量佳肴单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淡黄色的鸡汤,配合着如同白雪一般的细面,其上盖着半个水煮蛋,这似乎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长寿面。而味道上也如同它平淡无奇的外表一样,不过是比正常的长寿面多了几分鲜味罢了。
甚至不如之前喝到的九转三魄汤。
宴会就在这种平淡的氛围中结束,伴随着宾客们的逐渐告退,此时的大厅之内就剩下了弗朗和丹肆。就连泊森和沫林也跟着淡紫的车先回了诺顿馆。老管家则在丹肆的要求之下去处理一些琐事。
此时的丹肆朝着弗朗招了招手,“走吧,饭后散散步。”
弗朗收拾好随身物品,跟随着丹肆自来时的大门走了出去,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大厅,有些许晕眩。丹肆轻笑着,“何必留恋此间陋室?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喰食位面的食堂,那可是无数位面公认的最豪华的餐厅哦。”
弗朗笑笑,没有告诉丹肆自己回头的原因,只是应和道,“一定……”
丹肆叼着一根牙签,走在前面,从没有来过奥林的他却没人任何迟疑,径直朝诺顿馆的方向走去,看到原本走快了几步准备带路的弗朗,他笑着搂住弗朗的肩膀,“有人带路,你就陪我好好散个步吧。”
弗朗有些无奈,心中默默思索了一下此时红缨馆到诺顿馆的距离,再看一看头顶的繁星,有些心累,这么走下去自己非得在路上看见日出了。
但丹肆这么做,想必是有他的理由的,弗朗也只能陪着他散着步。
“咱家那个死胖子虽然有些毛病,但是对自己人是真的好。”丹肆砸吧嘴,“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受之有愧的狗屁矫情想法,祂给你了你就收着。要是真心过意不去,下一次欢宴就想着办法给祂整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