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跪着。凌羽你就跪到你知道错了为止,你若是还不服气,我可以让奕锋将你捆在藤条上跪,直到你想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为止。姬阳,你发现凌羽跑掉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而是私自去追,将自己的安危交代他的手上,你也要陪着他跪。凌羽什么时候想通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九公子黑了脸,心中尽管再怎么心疼,尽管再怎么知道凌羽也许会恨自己,但是他都必须横下心来治一治凌羽这个不分黑白的性子。
“姬阳领罚,愿意接受公子处罚。”
九公子站起身,没有继续看他们两个,快要到了去卯灵儿那处的时候了,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小声的对奕锋交代了一句,让奕锋给两个孩子送去羽毛垫子,别在冷地上跪出毛病。
阁内,九公子许久没有见过如此陈旧的陈设了,外阁焕然一新,但是内阁确实是锈迹斑斑的物件多一些。
“小小九来了,快过来快过来。”
此时卯灵儿正坐在一把黄梨木唐椅上,堆着一脸笑容招呼九公子。
九公子曾经在几年前听闻父亲说过这位高人,卯灵儿是天辈的高手,也就是受诰命又受了宗祖牌匾的。
但是一生命苦,十七岁嫁给屿关山庄的老庄主,可自己的丈夫在生下了一个儿子之后就在行镖时候遭到暗算过世。
当年的卯灵儿快意恩仇,哪里承受得了新婚丧夫的痛苦,可是偌大的屿关山庄还要经营下去,当时的屿关山庄日夜锻造兵器供国库所需。
卯灵儿悲痛欲绝,成日里将自己关在房间,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见,久而久之,嫂嫂们实在担心她,便每日来陪伴她,可是卯灵儿并没有什么好转。
一日,天威降下,竟然是因为有人攀诬屿关山庄,当时的屿关山庄群龙无首,几位宗亲又不愿意替亡故的庄主承担责任,商量了几日,只说是将一切罪责全都怪罪在已经过身的庄主身上,之后以庄主以身护镖来抵过屿关山庄的罪责,顺便由皇帝出面为山庄择一位新的庄主。
从萌生了这个想法开始,卯灵儿的儿子,就不再受到大家的照顾,终日里被关在房间,只要不出事情就不算用心。
在这种自己受到打击,丈夫尸骨未寒就要承担整个山庄罪责,儿子无人照顾的条件下。
一日,卯灵儿就是那般披头散发的冲进了内阁,不顾别人的阻拦冲上了庄堂,一把将堂上坐着的夫兄扯了下来。
后来,卯灵儿领旨进宫,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卯灵儿说了什么就无人得知,只知道卯灵儿三天未归,并且没有一点的消息,直到所有人都打算另立庄主之时,卯灵儿身穿御赐的鱼纹朝服,捧着天道匾额出现在了庄门口。
九公子心中唏嘘,如今看来,这阁中的一切,都是当时她与老庄主成亲时用过的物件,至于床榻上用红布盖着的匾额,也应该是那块皇帝赐婚的陪送。
“庄枢精神很好,我看见了心中感到很欣慰,回去若是有机会见到父亲,也可以让父亲安心了。”
九公子走上前,将一罐茶粉双手奉上。
“哦对,听说过,小九的儿子身上本领多,但是不喜欢与世俗相争,所以就寻了个雅致的,烹的一手好茶。”
卯灵儿视若珍宝的将茶粉手下,一旁的老嬷嬷要去蒸茶。
“嬷嬷且慢,这是我存下的径山龙井,过午不适合烹食,不如明日一早我来给您烹了,你尝尝。”
九公子拦了拦那位嬷嬷。
“哎呦,还有这个说法,你看看这些年我这茶岂不是白喝了,那你说我们现在烹什么茶好呢?”
“白茶即可。”
九公子走上前,他看到慕琦此时也正在卯灵儿身旁伺候着,一边撅着小嘴一边给卯灵儿揉腿。
“还多亏了我这个不听话的孙女,这才把你给带了回来,要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说没就没了,也不知道小九的后人这般才华。”
卯灵儿接过九公子手中的画扇,看到扇骨上已经磕了许多破损,随后递到一旁的木盘上。
“去,让大弟子给公子把扇骨重新镀了,要用昆仑那处的玄铁。”
眼瞧着老嬷嬷就要把扇子端走,九公子紧忙拦住。
“嬷嬷且慢,这扇子虽是武器,但是上面的画乃是我母亲生前所留,所以还是”
“哦,小九的夫人已经过世了?快拿回来。”
卯灵儿转身又将扇子接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撑开扇面,这扇面九公子不知道镀了多少心思,上面的画依旧是清晰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