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封面上,有着四个极为古老的文字。 明明从未见过这种文字,大荒霸体四字却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 他感觉不对,此书绝非封印典籍,反倒更像是功法武技。 林风看到后,诧异道:“居然把它带来了,应是整理书籍太匆忙,无意中捎了过来。 这是一部炼体功法,以前有牛头在,武道修为一直没法提升,老祖便想让我走炼体一道。 但真正强大的炼体功法,同样离不开灵力,且这功法修炼时太过痛苦,一段时间后我便放弃了。” 罗辰不理会林风的抱怨,抓着大荒霸体暗暗兴奋。 他想实现三条腿走路的目标,眼下独缺一部炼体功法。 这部大荒霸体来的正是时候。 见他捧着大荒霸体爱不释手,林风顺势道:“哥,你帮我了大忙,这功法若看上尽管拿去。” “多谢。” 他没有装模作样的推拒,坦然收下。 “哥你说的什么话,以咱们的关系,区区一部功法算什么?” 林风随意摆摆手,顺势拉近彼此的关系。 以后就指望罗辰帮他施加封印,这大哥说什么都得认下,而且得认瓷实了。 谁要敢说罗辰比他年龄小,脑壳都给打碎。 炼体功法不急于修炼,府衙之地人来人往,根本不是修炼的地方。 郑重将大荒霸体收起,罗辰开始翻看其它封印典籍。 直到下值,府衙再无意外发生。 诡异牛头人被封印后,林风身上的阴煞之气都完全散去,不再招惹一些诡异之物。 下值击钟声响起,罗辰恰好将一本书看完,本身对封印之道的理解更近一步。 随手便可祭出强大的封印。 若是愿意,完全可以自行编纂一本封印典籍,纵然于封印一道,开宗成祖都不在话下。 “哥,仙人洞走起,只为头牛人被封印,都要多找几个姑娘庆祝一番。” “不去,我还有事。” 他急着回去修炼大荒霸体,哪有时间跟其胡闹。 就林风这小身板,堪堪淬体一重的修为,别说几个姑娘,便是一个都得遭姑娘幽怨的白眼。 “别啊,都是雏儿,保证是头汤。” 林风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朝他挤眉弄眼。 “没时间。” 罗辰再次拒绝,然林风并不放弃:“哥是不喜欢仙人洞?那去百花楼,据说那的花魁还没有入幕之宾。 到时哥去喝了头汤,让后来者喝洗脚水。” 听他越说越不靠谱,声音还不小,外面的吴用频频朝这望来,罗辰脸色渐黑。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皇宫。 华颜宫,夏皇闭目端坐,气势威严雄浑。 番邦进贡的华美地毯上,跪着一名模样约莫三十几岁,一身金色霞帔,彰显尊贵气质的成熟女子。 她梳着大夏贵妃独有的发髻,头戴雕刻精美花纹,闪烁珠光的金步摇,为她的美丽多出几分增色。 女子眸中有着不输前皇后的威仪,然此刻却如犯错的小女子,匍匐在夏皇面前,低声抽泣。 “求陛下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饶过臣妾与皇儿。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看守灵脉的高手都是臣妾的人,隐藏灵脉的主意亦是臣妾出的。 皇儿绝无谋逆之心,他只是一时被皇权迷眼,想为自身增加法码,还请陛下理解臣妾与皇儿的苦衷。” 眼前这个看似跟二皇子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实则是他的母妃,四大贵妃之一的谨妃。 她跟随夏皇的时间,要追溯到他还是太子时期,对其性格极为了解。 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瞒,越想着隐瞒,反而更惹不喜,索性一并吐出,或许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果然,听她如实吐露,夏皇缓缓睁开眼,脸上的冷色退去一些。 对谨妃与二皇子的做法,夏皇作为曾亲历夺嫡之人,自然清楚他们的想法。 要说谋逆,两人肯定不敢。 然藏匿灵脉拒不上报,等于谋逆,此乃前任夏皇所颁布,他不敢无视。 夏皇淡淡看向谨妃:“若非看在大司空的面子,你以为还有机会跪在地上向朕求情?” 谨妃眸中仿佛看到希望,洁白的额头磕下:“谢陛下格外开局。” “看在大司空多年来为大夏国运谋划的功劳,你之罪可免。 然满朝文武皆知二皇子私藏灵脉,为此不惜屠村灭户,朕不能轻饶。 谋逆之罪可免,就贬为庶人吧。” “求陛下开恩,当年您是最喜欢皇儿的,那时他才几岁大,天天在陛下身边喊父王。 陛下您都忘了吗?还请饶过皇儿这一回,贬他为庶人相当于要他的命啊。” 谨妃哭的梨花带雨,他的话让夏皇想到了三十年前还是太子的时光,眼底露出一闪而逝的柔和。 见夏皇沉默,谨妃趁势道:“陛下,太子和其他皇子步步紧逼,皇儿不得已采纳臣妾建议兵行险招。 一切不过是为自保而已,皇儿一向温良,千错万错都在臣妾,还请陛下开恩。” 从过去的思绪中回神,夏皇看着谨妃,心中暗暗一叹。 当初那个温婉单纯的谨妃,如今亦是这般心机满满。 他又何尝看不出,谨妃所做一切不过是勾起他心中的亲情,保住二皇子的地位。 身为夏皇,本就所剩不多的亲情被人这般利用,心中自然不喜,无疑又极管用。 “让他就藩吧,既是在金州犯下了错,就去金州吧,日后无诏不得归。” 谨妃大喜,当即再次磕头:“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你好自为之吧。” 夏皇挥挥手,起身离去。 在夏皇离开不久,先前一脸楚楚的谨妃缓缓抬头,一名太监哈腰走来,轻轻将她搀起。 “奴才该死,让娘娘受苦了。” 谨妃冷脸坐在夏皇刚才的位置,淡淡道:“小桂子,出宫通知皇儿,暂时安全了。 陛下未有明旨前,暂时不得张扬,免得太子跟其他皇子又从中作梗。” 出了华颜宫,走出很远之后,夏皇又回头看去,突觉昔日时常踏足的华颜宫,处处充斥着陌生感。 时光辗转数十载。 当年那个小谨儿,已然不在了。 “福海,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已老朽,明明看出谨妃所想,依旧心软了。” 夏皇叹了口气,眸底深处显现一抹疲惫。 他清楚一切都是因为幽冥之毒,时日无多的结果。 先前想了无数办法,都是无用,灵魂中的腐朽依旧在日渐加剧。 若非大限将至,看开了一些事情,别说二皇子要被贬为庶人,便是谨妃都要被幽禁。 大司空的面子纵然大,却不至于让堂堂夏皇顾忌,整个大夏真正让他忌惮的人,不超过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