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阴着脸,怒喝陆北寒:“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小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他能对你做什么?!”
在陆老爷子的眼里,左彦明只是一个学医的文人,就跟古代的文弱书生一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而陆北寒是习武的莽夫,单从体型来看,也能看出来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自古以来,就没有文弱书生把习武的壮汉按到地上打的!
“你每次都是这样。”陆北寒咬牙,看向陆老爷子的目光里,居然透着浓浓的恨意:“不管是不是我的错,你都会先入为主的,把所有的过错扣到我头上!”
从小时候起,这老东西就是这样。
不分青红皂白,把什么错都扣到他头上。
明明他,左彦明,厉霆深,还有乔诗蔓一起偷偷溜下山去玩儿,可最后挨罚的却只有他。
溜下山甚至都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厉霆深的主意,可因为他是最年长的大师兄,所以老东西们就以教坏师弟师妹们为理由,罚他蹲好几个小时的马步,罚他站梅花桩,罚他不准吃饭……
乔诗蔓犯错,老东西们都是一笑而过。
而他犯错,罚得则最重最狠。
有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犯错,也要背锅……
“我先入为主?你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有脸说我先入为主?”陆老爷子怒不可遏道:“行,那你说!小左他对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现在就冲进催眠室里,把小左拎出来,让他给你磕头认错!”
闻言,陆北寒笑了。
那并不是释怀的笑,而是黑化后的,病态又阴毒的笑容:“不必了,以前我在乎你,想让你为我骄傲,所以我不断的努力,努力练功,努力做个正直的好人,只为了让你认可我。”
“可现在,我不在乎了!多亏了左彦明,我终于认清了我自己的内心,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十年前,左彦明在一棵桃花树下,对陆北寒告了白。
可少年青涩又真挚的爱,没有换来温柔和尊重。
换来的,是陆北寒恶狠狠的一拳,和一句“真恶心”。
恼羞成怒的左彦明,催眠了陆北寒。
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
那我要你爱我。
把我的名字,刻进骨髓里,融进血肉里,即便血流尽,骨磨碎,也不能忘记我。
尝一尝,我爱你的苦。
左彦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催眠陆北寒的。
却不料,这一催眠,竟唤醒了陆北寒潜意识里沉睡的恶魔。
陆北寒其实早就对陆老爷子以及青云山的其他师父们心怀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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