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霍茵千盼万盼,终于把霍茗夕盼回了家。
“茗夕,快救救我!”霍茗夕刚到门口,霍茵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指着自己满头的银针冲霍茗夕哭道:“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就要被破针折磨死了!”
此时的霍茵,哪里还有半点名媛千金的模样?她披头散发,那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又油又脏,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霍茵冲过来的时候,霍茗夕直接被熏得后退了好几步。
不仅如此,现在的霍茵还瘦得跟个皮包骨一样,这半个多月,霍茵日日夜夜都在被疼痛折磨,她睡不着觉,也吃不下东西,体重直线下降,瘦得都不成人形了。
再看看那张脸,霍茗夕走的时候,霍茵还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温婉端庄,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可现在呢?她原本的鹅蛋脸,因为暴瘦而干煸了下来,颚骨凸出,眼窝深陷,下巴尖细,活像一只尖嘴猴腮的野猴子!
脸本就已经因为暴瘦而畸形了,偏偏脸上还有一道特别长的疤,那疤已经结痂,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一样趴在霍茵脸上,又恶心,又可怕。
霍茗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姐姐!
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霍茵的声音,霍茗夕一定以为这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疯婆子。
“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霍茗夕惊道。
“还不都是乔诗蔓那个贱人害得!”霍茵哭道:“她这个针好厉害!我每天都疼得死去活来!我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我脑子里咬!咬得我每一寸神经都在疼!”
“我疼得都快死了,可脑子却无比清楚,想昏迷,都昏迷不过去!我甚至连觉都不能睡!我已经连着二十多天没睡觉了!”
“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快死了!茗夕!你再不回来救我!我真的就死了!”
回来之前,霍茗夕还不太想救霍茵。
她记恨霍茵跟她抢秦煜城,所以想让霍茵多吃点儿苦头。
可现在看到霍茵成了这副惨状,霍茗夕心里对霍茵的那些怨恨,立刻烟消云散了。
这毕竟是她的亲姐姐,任谁看到自己的亲姐姐被人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也无法平静下来。
“姐姐,别担心,我这就帮你把针拔了!”
霍茗夕丢下行李箱,扶着霍茵去了卧室,她让霍茵趴到床上,然后开始拔针。
霍茗夕确实有两把刷子,只见她握住银针,先是用大拇指的指腹把银针往里又压了一寸,食指指腹按着银针,将银针的针身按倾斜,然后猛的一拔——
钩针被拔了出来,霍茵并没有头破血流!
“拔出来了!拔出来了!”霍茵激动得当场哭了出来:“我就知道,茗夕你一定拔得出来!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能睡觉了……”
“姐姐,别乱动,拔钩针非常危险,你这样乱动,很容易出意外!”霍茗夕训斥霍茵道。
霍茵连忙躺好,不敢再乱动了。
霍茗夕继续拔针,钩针拔除方法比较特殊,因为钩针带钩子,扎进特定的穴位后,会勾住穴位上的结,如果强行拔,就会像女佣杨柳一样,直接把脑浆都勾出来!
拔钩针,要先往下按,让钩子放开穴位上的结,然后倾斜一定的角度,快狠准的拔出!
霍茗夕跟林天明学过如何拔出钩针,但她拔得并不熟练,每一针都要很认真的控制好角度,所以她拔得很慢,霍茵这一头银针,她拔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拔完。
而乔诗蔓,一分钟就能拔完,以乔诗蔓对钩针的熟悉程度,她甚至能一次拔十根!
“呼——”终于全部拔完了,霍茗夕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拔光了,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身下却没有任何回应,霍茗夕低头一看,才发现霍茵已经沉沉睡去了。
她都二十多天没睡觉了,精神早扛不住了,实际上,霍茗夕把强制让霍茵清醒的那根针刚拔掉,霍茵就昏睡过去了。
霍茗夕给霍茵把了把脉,然后开了个补身体的方子,让女佣下去按方子熬药了。
“这个乔诗蔓到底是什么人?”霍茗夕问霍茵的贴身女佣孟晓兰道:“她怎么会用林氏的钩针?”
拔出的银针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针的钩子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十分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