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情，这姿势。
……不会被听到了吧？
王梓扶额，叹了口气，径直向哭泣的少年走了过去。
“哥……”
少年的声音沙哑，神情比任何时候都委屈。
为什么我要死，你委屈？
王梓没有说出心中所想，直直的站在了他的跟前。
他俯下头看着向南。
“怎么了？”
向南没有说话，一只手拉住了王梓的衣角，他低着头，泪水从脸上淌下，滴在地板上，传来了他忍不住颤抖的哽咽声。
“他说的……真的吗……”
他喘了口气，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王梓只看到了向南毛茸茸的头。
“你不会死，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狭长的眼睛眯起，王梓的视线游离到窗外，那具无头尸赫然还站在外面。
他并没有离开。
“不对。”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直接否决了向南到发问。
无头尸听到王梓的回答后便彻底消失了。
王梓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已经死了。”
“可那不一样！！”
愤怒的吼叫声令王梓微愣，向南抬起头，脸上难得有了其他的神色。
他带着微微怒意，那因为难过而哭红的眼睛紧紧的看着王梓，如此相似的容貌，如果不是性格和气质的差异，王梓都以为自己的照镜子。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无所谓的样子，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别总是仗着我喜欢你就老是敷衍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选择的权利，不需要你的帮忙！”
听着向南的怒吼，王梓的神色暗沉了几分，身体周遭带着冷气。
“这么跟我说话？”
他的音拖得很长，语气里带着威胁。
向南瞬间噎住，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慌张。
“对……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无处安放，在身前乱挥。
见王梓又不说话就看着他，向南又哭起来:“对不起嘛……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一想到见不到你了，我心里就难受……我不想让你走，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
“我不想忘记你。”
服软很管用，王梓只吃这一套。
习惯性的摸了摸向南的头，王梓安抚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能回到这里，就说明这件事已经注定了。”
向南不想又怎么样？
反正该做的他还是会做，到时候鬼魂一散，记忆一除，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他还得继续下一个任务。
向南拉住头上的手，仰起脸:“哥……能不能晚点走？”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连语气的变得轻轻的，生怕王梓又像刚才那样，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
王梓敛眸。
“好。”
笑容又重新绽放在向南的脸上，但他眼尾的红并没有消退。
“那我今晚……”
“不可以。”
还想得寸进尺？
向南皱了皱眉，变得急切。
“那我打地铺！”
“……”
“好不好好不好？”
“如果让我知道你半夜上了我的床，你知道后果的。”
听到王梓同意了，向南立马开心得蹦了起来:“哥你最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