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绮看着孙可儿那模样,嘲讽一笑。前世之时,这位温柔的柔妃娘娘为了登上高位,无所不用其极,偏偏还一副知书达理,善良柔弱的做派,真真令人作呕。可惜自己看不清,把个蛇蝎女人视如姐妹。
呵,这般不择手段又怎样,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可另有其人。任你多种手段也动不了圣上牢牢守护之人。
兰绮前世含恨而去,她感谢上天,能让她归来手刃仇人。她心中早已没了情情爱爱,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角落里,边边上,夏夏早已昏昏沉沉。起先她只是端着酒杯,闻了闻,浅浅的尝了一口。入嘴之后,觉得甜甜的,还有果香,好喝。于是,没有节制的,一杯又接着一杯喝。秋菊一不注意,就看见自家娘娘桌上的酒壶已下去大半,急的赶忙劝阻,低声说:“娘娘,娘娘,别再喝了,再喝下去要醉了。”夏夏举杯,仰颈,一杯又下肚。转脸迷迷糊糊,痴痴笑着:“嘿嘿,你说什么?”秋菊眼一黑,欲哭无泪,得,这已经醉了。
喝醉的夏夏胆子倒是大了起来,仰着脸颊,晕头晃脑。
诶,好像有人在看她,醉了酒的夏夏五感格外强。扭头寻去,对上一双墨玉般深邃的双眼。
夏夏脑子不清楚了,她傻傻咧着嘴,娇憨的对着他笑。
甜甜纯纯,眸中似注入了一汪泉水,醉了酒的媚气抑不住地潺潺流出,摄人心魄。
宣和帝眼瞳微闪,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陈皇后笑着,晃晃悠悠在彩月的搀扶下站起。
宣和帝看过去,皱眉,淡淡道:“皇后不胜酒力,该少喝一点。”说完举杯将酒饮下。
“多谢皇上关心。”陈皇后垂眸,抬手将手中之就一饮而尽,缓缓坐下,自嘲一笑。
帝后冷淡,歌舞寻常,这宫宴多少没点意思,平平淡淡便也结束了。
回宫途中,秋菊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夏夏,无奈至极。偏偏夏夏醉了酒,不自知,还不安分地挥舞着手臂,向着夜空胡乱抓着。
“一只月亮,两只月亮,三只好多只月亮哦~”“唔我好晕哦,头好晕哦,秋秋~”
秋菊只能哄着,“马上就到了娘娘,您再忍一忍。”“不要,我好晕,好难受,我不要走了。”夏夏噘嘴,很是无赖地说,说着就要往地面上坐。秋菊赶忙撑着,手忙脚乱,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接过夏夏。
秋菊一惊,看向来人。
这一看可不得了,冷汗都要下来了!这不是不是皇上怎么会在这啊啊啊啊啊啊啊!手足无措的就直挺挺跪下:“皇,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行了,起来吧。”宣和帝低头看着怀中瘫软的人儿,只见她小脸酡红,眼珠子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看来是醉的不轻。
“你怎么照顾主子的,喝这么多酒,醉成这样。”宣和帝皱着眉头不悦说道。
“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秋菊颤抖着连连认罪。
宣和帝不再言语,抬手穿过夏夏膝下,一把横抱起来,向着毓秀宫走去。
秋菊还在震惊之中,跪在地上呆呆的。高德海睨她一眼,“起来吧,还不快跟上。”
秋菊一抖,稍稍回过神,急忙跟上。
毓秀宫,青竹正守着门翘首以待。听闻脚步声,急忙迎上去。没想到却看见一袭明黄身影,怀中抱着个粉粉的人儿疾步走来的场景。她霎时止住了脚步,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可劲揉了揉眼睛。
再次睁眼,那明黄的身影已经走过。她呆愣愣的缓缓跪下,简直要呼吸不上来了。
后来的秋菊推了推她,青竹稍微有点反应了,结结巴巴:“他、他”
秋菊咳了咳,佯装淡定:“是皇上。”
高德海看这一个两个不争气的样,嫌弃地摇摇头,甩了甩拂尘。
房内,宣和帝将夏夏平放到榻上,夏夏醉意朦胧,半眯着眼,认真研究了好一会儿的样子,天真地说道:“你长的好像皇上啊。”复又摸了摸宣和帝衣服,“嗯衣服也好像哦,黄黄的,亮亮的,好凉快啊”说着,便要把脸贴上去。
“小醉鬼。”宣和帝低低地笑。伸手把她脑袋扶稳。夏夏不依,摇头晃脑,直往宣和帝怀中顶,“我,我才不是小,小醉鬼,我是夏夏,夏夏”
“好,好,夏夏,你是夏夏,朕知道了。”宣和帝轻抚着她柔顺的细发,心中柔软。
这厢秋菊青竹不安地在门外踱着步,一方手绢都要被绞烂。本想向高德海打探打探,皇上怎么会突然就来了,简直让人猝不及防。结果见那厮一副悠哉悠哉养神闲人免扰的模样,靠在墙边微微闭目养神,气定神闲,气的她们咬碎一口银牙。
房内景况一派温馨。宣和帝端着碗醒酒汤,正劝哄着夏夏饮下。夏夏喝了一口便再也不愿喝,在宣和帝怀中东躲西藏,娇气道:“不要,不喝,好难喝。”
“乖,喝了它,嗯?不然明日头就该疼了。”宣和帝伸手托住夏夏后脑,不让她乱动,把醒酒汤放到她嘴边,垂眼看她,温和又不容拒绝的。夏夏瘪嘴,表情委委屈屈,见实在躲不过,认怂,张开了嘴一点一点地喝着。
喝完,撇过眼,低头揉卷着小手绢,眸中含泪,嘟着粉唇。面上满是别别扭扭。
宣和帝伸手擦去夏夏唇边残汁。柔软光滑的触感让他突然舍不得离手,轻揉着,来回摩挲,目光渐渐灼热。入眼的红唇鲜嫩欲滴,饱满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