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秦带着他的行商护卫，还有那群招募来的劳工，在棱堡顶敲响解除警报的钟声后。 他带着手下，要去看看战场留下来的战利品，好让手下计算战利品的价值，好随后与后勤官、内务府的其他行商算帐核算成本。 他之所以亲自去战场上走一走，就是为在东部战区最高长官，白起面前混个脸熟，平时他很少有机会见到白起将军。 见到最多就是白起的侄子白羽参谋官，王孝秦也是有背景的人，但他不是世家子，他是一个奴隶，在虎口县被春花相中，招入募进内务府。 再春花的安排下，被司马犬招募进军事调查统计局，最后又被秋月招募进盖世太保，这三层身份笼罩下，他最大依仗还是内务府的春花总管，因为春花总管代表了大王。 而且他还有幸与大王聊了半天，当大王得知他是春花总管招募进内务府时，就直接把他当成了心腹。 当那个羌人小军官被盖世太保抓起来后，他也被盖世太保审查了，当盖世太保审查出他是大王认可的人后，他才变成了盖世太保的秘密特工。 总之，这一切都是因为春花总管的赏识，春花总管就是他的背景，而大王就是他的后台。 最近，内务府传来新的指示，就是想办法与各战区的指挥官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接触各个战区的最高指挥，就是三个小靠山都向他发出的指令， 正在想着，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抬眼望去，棱堡前铺满了各种尸体，人的、马的都有，混杂在一起。 这些尸体都离棱堡有十来米距离，那些尸体流出的血，汇成血流槽，流向棱堡下方，冲刷出一道道的浅槽，然后汇聚在炮弹砸出的小坑，形成一个血液汇聚的小池塘。 有些低洼的地方，竟然汇成小水塘，那些死在道路上的死尸，死样千奇百怪，有的尸体和马尸一起被散弹砸穿，人居然像是粘在马尸上。 有的就古怪了，脑袋被砸塌一半，脑袋里还有白浆一样的东西流出来，眼珠子被挤出来挂在脸上，还有的腿被砸断，却还连着皮肉，腿甩在脑袋上，人却马蹄踩踏的镶嵌在泥地里，就像一张平板画。 招募来的这些劳工，对眼前的景像丝毫不以为意，戴好口罩和手套，开始翻捡战场上的马尸，用铁钩子将马尸钩出来，再将马尸合力抬放在四轮马车上。 一辆马车上只能堆放五匹马尸，装满后，带着眼罩的挽马，将马尸拉到棱堡后的空地上，那里有专门的皮匠，切肉的、翻肠清洗的劳工，再将马尸迅速分解。 很快一匹马尸就被剥了皮、割了肉、翻了肠，而剩下的马骨还要被收集起，等待集中处理后，做为烧制陶瓷的掺杂材料。 而那些野人的尸体，身上所有的东西被剥掉，只剩下光溜溜的尸体，被钩着扔上马车，等马车装满三四十具尸体。 马车就把尸体拉往后面的供暖工厂，那里面有专门焚烧尸体的高炉。 而棱堡上的士兵开始拿着武器，跑下棱堡，准备骑马去十里之外搜检战场，他们将弹射机，火药包，燃烧瓶都准备好，等待劳工清理出前进的道路。 招募的劳工可能干惯了这种血腥味浓的活计，只因为这种活计给的工钱非常丰厚，而且可以优先供应他们马肉罐头。 其实在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这种活计习惯了就好，现在挣钱的活计虽多，可是价钱高的活计却是不多。 这种血腥味浓脏脏的活计，在所有募工工种中工钱是属于收入较高的一类，这些募工辛苦一年，就能攒够建一个小工坊的钱，到那时，他们也可以招募劳工，不再从事这种肮脏的活计。 不到十分钟，能供骑马步军出行的通道，首先被清理出来，早已准备好的马队就开始沿着道路，慢悠悠的向十里外行进。 跟在马队后还有二辆布置铁丝网的四轮马车，他们的马队行进的很稳，领头的步军骑在马上，不时的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 等到十里外鲜卑奴停留的地方，只能看见一地数千人的尸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骑在马上的步军军官坐在马上观察完后，确实能动的鲜卑骑兵已经骑马逃走了。 于是下令： 全军都有，下马布置防线，备战！ 骑在马上的步军开始下马，组织防圈，二辆四轮马车开始布置圆圈铁丝刺网，弹射机零件被卸下马背，又快速的组装成弹射机。 弹掷兵将火药包、燃烧瓶堆放在弹射机后方，步军下马列阵开始在铁丝圆圈网外开始巡逻，当一切安稳后，带队步军军官开始点燃手中的号炮。 一声轻响，一个红色的烟花冲天而起，随后棱堡周围干完活的劳工，开始向新的地方前进。 王孝秦看着眼前的一切，大概估计有五千匹马尸，可以收入三十万斤马肉，一千斤马肠，完好的马皮可能只有三百张，收入只能算一般般。 他让招募的乃蛮牧民，去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鲜卑奴的随军粮食，羊群，这样收入才能不算亏本。 抬头看不见棱堡上的巡检台上有白羽，他只能放弃这次见一见白起的打算。 现在他又要开始忙了，他代表内务府要与内阁农业部的官员协商划分，农场和牧场的范围。 现在北方胡虏撤出了北方，北方空闲的土地不能空闲着，军方有垦田的传统，这些地估计最后会移交给农业部。 可是其他适合放牧的地方，不能浪费了，他们北秦重视农业，同样重视养殖业，事实证明，北秦有能力让北秦人改变饮食习惯。 如果以前一个吃饱，需要一斤粮食，而现在，粮食只需二两加五两的肉，就可以让人吃饱，而且能干重活。 这是一笔细账，再加上土豆加入主粮的行列，人们发现种粮食受限太大，而且它的产出，不如养羊那么划算。 现在许多人在内阁的分配下，从事的工作越来越细，内阁总结岀，种田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而剩下的人，就必须有新的挣钱门路。 在空旷无人的北方，内阁通过计算，发现如果让涌入的灾民全部去种地，即使是粮食大丰收的季节，内阁即使全部免税，那些田地里收获的粮食，连养活灾民自己都成问题。 农业部和统计局经过核算，只能改变以往的种地习惯。 好在北方已经被胡虏祸害的没人了，没有所谓习惯，那些习惯只是听说没见过。 反而涌入的南朝灾民有这种习惯，在这些习惯性造成危害前，十万空降的吏员镇压了这种习惯性的破坏力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