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着！”炼药师焦急地大叫。</p>
薛空却一点都没停手。</p>
小武缓缓蹲下他那幼小的身子，伸出手，在地面上抓了一把泥土，便直接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咀嚼起来。</p>
“小武！”</p>
“我答应你，老夫答应你了！”炼药师终于做出决定，他内心憎恨，嘴上却不得不服输。</p>
然而，薛空仍旧不声不响。</p>
小武咀嚼泥土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在咀嚼了一会儿后，将泥土生生咽下肚去，而后，小武又抓起一块坚硬的石头。</p>
看见这一幕，炼药师眼睛瞬间通红，猛地扭头，朝薛空嘶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答应了为你炼药，还不停下！？”</p>
寂静。</p>
整个洞府寂静得可怕。</p>
红莲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对薛空的心思，她十分清楚。</p>
只是无奈，她尽管也看不下去薛空这般做法，却无力去阻止。</p>
嘎吱，嘎吱。</p>
小武开始咀嚼那块坚硬的石头，咀嚼得满嘴都是鲜血，牙齿都崩掉几颗。</p>
最后从小武嘴里掉出来的，不知是被崩落的带血的牙齿，还是被咬碎的碎石。</p>
没人能想象小武此刻有多么疼痛。</p>
但他仍旧面无表情，眼神迷茫，一口一口咀嚼着石块。</p>
扑通。</p>
声音很大。</p>
炼药师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地面都凹陷下去两个洞。</p>
“我，错了！”炼药师眼角滑落两行清泪，满面悲痛地哭泣道，“我认输，从今往后，我可以奉你为主，唯你马首是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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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咀嚼石块的动作一滞。</p>
黑暗中传来薛空那冰冷的声音：“为我炼制一百副丹药，事后放你祖孙二人离去。”</p>
“遵命。”炼药师深深叩头。</p>
眉心触地，眼中落下了对小武心疼，以及对薛空憎恨，还有对自身感到屈辱的泪水。</p>
他表面归顺，实际上，内心对薛空的憎恨已经无法形容。</p>
这一点不论是薛空还是红莲，都能看出。</p>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p>
“祖爷爷……哇，我好疼呀，我的嘴巴在流血，祖爷爷……”小武眼睛恢复理智，他吐掉嘴里的碎石和牙齿，以及那一口鲜血，大哭起来。</p>
“小武。”炼药师起身，就要去抱小武。</p>
谁知小武的身躯迅速向后倒飞，飞入了那黑暗之中。</p>
从那里，传出薛空的声音：“我为你照顾。”</p>
炼药师内心愤恨，用劲捏紧拳头，只是哪怕再愤恨，也没有用，他只能期望自己为薛空炼完药之后，薛空会履行诺言，放自己二人离去。</p>
一个魔头的承诺，真的可信吗？</p>
若是以前，炼药师当然会扬起头来，义正言辞且十分鄙夷地道：“魔头的承诺如果可信，猪都能做这六级修真国的国王。”</p>
但是眼下，他哪怕不信，也得信。</p>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p>
当一件糟糕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而无法避免时，哪怕希望再如何渺茫与不可信，都只能去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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