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春秋两季,是东北山上最富饶的时候,最起码在陈默他们这里是这样的。
人多了,这两天诊所就忙活起来了。
一大早二姑就领着白芷关关骑着二狗的三轮上山薅菜,这两天这娘俩都快长一起去了,还好晚上的时候陈默能爬爬山,让白芷咬两口,要不这日子还真没法过。
二狗九点多开着车带着李沐秋去出诊,诊所里就剩下陈默他们四个。
“小默啊,来,五爷给整的好东西。”
刚进院子,五爷得意洋洋的声音就钻进陈默的耳朵里。
“啥呀?”
陈默趴在窗户上探出身子,只见五爷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根根紫色绿色的猴子腿儿(一种蕨类)。
陈默眼前一亮,他最喜欢吃猴子腿儿还有山芹菜。
五爷把野菜拎进屋子,陈默接过袋子,嘴里还嘟囔着:“哎呀五爷,您这么大岁数了还给我送这个,你自己留着吃呗。”
五爷白了陈默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跟你五爷装假,咋,脑子里早就想好起锅烧油放大酱了吧?”
陈默吞了口口水,朝鲜族大酱炒猴子腿儿韭菜,那味道,嘎嘎上头。
“嗯呢,再整点儿韭菜,我后院韭菜出了,一会儿我给你整点儿,头茬,嘎嘎胖。”
五爷点头说道:“那敢情好,正好我也回去炒韭菜吃,小杜啊,中午去我那吃点儿啊,我让你婶子给你擀面条吃。”
五爷比杜世昌大十多岁,杜世昌是陈默爷爷的徒弟,五爷和陈默爷爷是同辈,所以五爷的辈分比杜世昌高上一辈。
“行,中午我过去吃去,是韭菜鸡蛋汤卤的不?”
“那肯定是汤卤啊,头茬韭菜不吃汤卤那不可惜了了。”
正说着,五爷脱了外套,把衬衣往下一拉,露出肩膀头子。陈默一眼就看到一个深褐色的小东西,叮在了五爷肩膀头子上,那肚子吃的滴溜圆。
“爷,你这是让草爬子叮了啊,今年草爬子出的这么早啊。”
陈默赶忙夹起一块儿酒精棉,在草爬子身上擦了擦。
酒精棉一擦,草爬子扭动着身子,慢慢的往后钻,想把脑袋从五爷的身体里拔出来。
“嗯呢,大麻子沟下面那猴子腿儿出的早,那边靠水,草爬子也多。”
等草爬子抽出半个脑袋,陈默用镊子顺势一扯,把草爬子扯了出来。
五爷捏住草爬子,用打火机把草爬子烧死,然后掏出根烟点上。
“爷,我先给你消消毒,一会儿给你打个森林脑炎疫苗。”
五爷点了点头,说道:“你说这玩意儿,咬上整不好还得脑炎,你说以前的时候咋没有呢。”
“那时候不是没有,是不知道是啥病。”
五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是那回事儿。”
俩人正说着,一阵小奶娃儿的哭闹声由远及近,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睡懵逼了,今天的啊,完事儿了。。。啊,我果然是个又长又实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