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映盯着眼前的女子,一种熟悉感莫名的在心中涌起。 “请问你到底是谁?”祁月映有点颤抖地问道。 “我们是守之一族啊,我们家族世代守护着你母亲的家族”,那个女子说道。 “而我,是一直跟随你母亲的守护者,你母亲待字闺中的时候,我就是他的贴身武俾”。 “后来你母亲嫁给了你父亲,我也随侍左右”。 “再后来,你母亲随你父亲出征深渊矿场,我也随军出征”。 祁月映听着对方一桩桩一件件的叙述,觉得熟悉又陌生,渐渐的一个身影,在祁月映的心中,清晰了起来。 “血姨!你是血姨!” “对对,是我!”那个女子看到祁月映认出了自己,顿时喜极而泣。 “可是你的样子”,祁月映问道,在他的印象当中,血姨可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我对自己的脸,做了一些改变”,血姨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九皇子,我们进里面说”。 “好”,嬴如曦点了点头,刚才两人在他面前相认的时候,完全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 那是个尴尬,现在终于想起自己。 有时候九皇子自己也很奇怪,明明他和十一姐,是一个妈生的。 为什么他母亲带来的守护一族,就是偏向他姐姐一点? 对他姐姐就是大小姐前,大小姐后的。对他就是九皇子前,九皇子后。 在血姨的引导下,九皇子和祁月映一行来到一棵巨树下面,顺着巨树的枝条攀爬,不一会儿,就绕到了树顶。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鬼斧神工,这树顶居然和旁边的岩石融为了一体。 而岩石上,竟然人为的造出了许多孔洞,看上去这些孔洞像是一扇扇窗户。 有窗户,自然就有门,推门进入岩石的内部,祁月映差点傻眼了:这岩石内部竟然别有洞天。 穿过一段石洞之后,视线豁然开朗,入眼之处,不仅仅有良田房屋,甚至还有礼堂,还有广场。 祁月映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确信,自己还在同一片蓝天之下,但是,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么一处世外桃源的,他是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而看到血姨等人,不时有各种各样的人上前行礼,当然,他们行礼的对象,并不是自己或者贵为九皇子的嬴如曦。 祁月映注意到,他们称呼血姨的名称是“洞主”。 “血姨,这里是?”祁月映问道。 “这是我当年,逃避追杀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之后我收拢了小姐的残部,在这个地方休养生息,以待追查清楚当年之事”。 说到这里,血姨怅然道:“这一晃十年过去了,我依然不知道当初在深渊矿场发生了什么?” “我的父母,不是双双战死在深渊矿场的吗?”祁月映问道。 “深渊矿场,也不过是一个军用级矿场,虽然前一个开矿团开矿失败,但矿场的最强的妖兽也不过八星”。 “你父亲和你母亲当时都已经是八星,再加上为了这个矿场,西秦皇室还投入了大量的皇家高手”。 “当时,为对付那八星妖王,虽然我身受重伤,但是那妖王也被你父母顺利杀死了”。 “换句话说,我父母并不是死在与妖王的战斗中的?” “是的,你父母是在平息矿难的最后一战罹难的。可是,最后一战,只不过是一些围剿低星级妖兽,根据当时的情报,最高星级也不过六星”。 “也正是因此,我才会听小姐的话,安心回到据点养伤”。 “到现在,我也实在想不通,在这样的状况下,大小姐和姑爷怎么会死?” 军用级矿场,也就是说开矿开到六层就是极限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草台班子,竟然这个级别的矿也能够开到失控。 祁月映想了想,好吧,六层的矿其实已经蛮难了。 如果是群战的那种,必须要好几个sr坐镇,才能够顶得住了。 正在思索当中,祁月映听到血姨又继续说道。 “当然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我发现,有人正有计划的想要除去,参与了这次平息矿难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祁月映也觉得很费解,首先这个矿并不是贵族级。 想必没有什么势力,会为了这么一个矿,去追杀三大军头之一的祁家家主,以及身为公主的家主夫人。 甚至于,连参与过这件事的其他人也不放过。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才逃过了一劫”。 “当然我现在已经习惯我自己现在的脸,你让我改回去我都已经做不到了”,血姨继续说道。 “你明明就是臭美”,嬴如曦在旁边说道,“你老公十年没消息了,多半已经挂了,也不知道你美给谁看”。 “我们一家人聊天,你不要插话”,血姨瞪了一眼九皇子,淡淡地说道。 “喂,明明如舒是我亲姐姐,同一个妈生的,我怎么就成了外人了?”嬴如曦不忿道。 “你是皇子,自是嬴家的人”,血姨反驳道。 然而这个反驳,嬴如曦显然是不吃这一套的。 眼见九皇子殿下还要争辩,血姨淡淡地说道:“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小时候穿的开裆裤,表演碎大石的事儿,讲给你外甥听!” 嬴如曦猛地站了起来,做人要讲道理好不好,明明都被你说完了,竟然还要威胁我? 然后他再想了想,似乎自己还有几件糗事,还被血姐拿捏着。 于是瞪着眼睛看了两眼祁月映,然后头转向一边,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祁月映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在崩塌,这还是我那一表人才的舅舅吗? 穿着开裆裤表演碎大石? 祁月映现在很好奇的,到底是用哪个部位在碎大石啊? 不过看血姨这严肃的表情,显然现在,也不是问这个事的时候。 于是,祁月映说回刚才的话题:“你说有人在有计划的清除,参与平息矿难的人?” “是的,其中有一个人,我认出来了,他曾经是大内侍卫”。 祁月映不由眼睛一缩,他再看向嬴如曦,看这个神情,既然他舅舅对这个细节也是知情的。 “所以你怀疑这件事情,是皇家下的手?”祁月映问道。 “不敢说怀疑吧,但总觉得皇室里面应该有重要的线索”。 听到血姨这样说,嬴如曦插嘴道:“所以说现在为今之计,就是扶着我上位,还有什么身份比皇帝更方便的?” 血姨又瞥了一眼嬴如曦:“我劝你收起这个心思,我总觉得这个位置有点邪乎,你到时候,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祁月映看着眼前的一幕,总觉得血姨这眼神,怎么说呢? 看着他的舅舅的眼神,就像他舅舅看自己一样,似乎都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我差不多已经把自己搭进去了,你难道没发现?这次,我不是偷偷摸摸出来的,是从京城里直接闯出来的!” 血姨淡淡说道:“发现了呀,以你的性格,冲城门的时候,肯定没露脸吧?” “这倒没有,但我的马车是谁都知道啊,还有我的卫队也跟着一起的”。 “这些都是小事,我偷偷把你送回去,到时候,只要你是从自己的府里走出来,证明自己没有冲城门外逃,不管谁当了皇帝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祁月映皱了皱眉头,然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血姨,听你这样说,你是不是挖了很多地道,通向京城内部各个地方,甚至还有一条地道到舅舅家,而且舅舅还不知道?” 血姨惊讶的睁大了眼,最后开心一笑:“不愧是大小姐的孩子,脑瓜子就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