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淼由于宿醉正坐在床畔,扶额,揉着犯痛的额头,显然仍没有醒酒,天明了,秋颜和童寒一同起身,洗漱,早茶,而后来上朝,他则去宣武门那边,看着他们同来,若无其事地和他们道早安,滋味好苦。
“听说你昨儿酩酊大醉。”萱薏进来卧室,见沧淼仅着里衣,颀长的身子轮廓可见,不由为之一荡,她以为是自己回朝的事情使沧淼情绪波动巨大,她端了醒酒汤给沧淼,“喝些醒酒的吧。”
沧淼没有伸手去接,嗓子也被酒水灼烧得哑了,“我昨夜喝太多了,浑身乏,还想再歇会儿。你先去忙吧。”
萱薏轻声道:“我想照顾你。这么多年,身边没个人照顾你。我回来了,就不能让你继续委屈。”
沧淼温声道:“有子芩照顾我就可以了。萱薏,我不喜欢被勉强,多年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再次,也希望你爱惜你自己。”
“你现下看起来难受,明明需要女人。”萱薏柔声细语,“我想安慰你。”
沧淼蹙眉,敛起容色,“萱薏,出去!”
萱薏明白他声量虽低,但是拿定主意不会改变,除非自己割腕,但为这点小事何必割腕,她温声道:“好。我不勉强你。我等你履行诺言。”
沧淼揉着犯痛的额心,十年前没想到今天。
萱薏出了内殿,便在院中看见了秋颜。
秋颜颔首行礼,“属下见过萱薏公主。”
萱薏上下打量着秋颜,温温笑道:“你来见御贤王吗?”
秋颜避嫌,忙道:“没有,我来找子芩的。”
萱薏颔首,教丫鬟搀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如果御贤王对你做些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也不必介怀。他总是会找别的女孩子,气我。他怪我离开他十年之久。因为我昨儿回朝,他情绪波动太大,喝得烂醉如泥呢!”
秋颜心中一揪,“御贤王没有对属下做出格的举动。”
萱薏揉了揉自己的腰身,宛如酸痛,又对秋颜道:“御贤王素日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无度。”
秋颜不经人事,不知道萱薏为什么揉腰,也不大明白无度是什么意思,但是却隐隐知道,那是亲密的意思,她的心里那种闷闷疼感更甚了,她不知道萱薏为什么对她说这些,她轻声道:“是,公主。”
萱薏于是温柔地笑了,“那么你等子芩吧。本公主先走了。”
秋颜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神医喜欢的是这种温柔的大美人吧。
“秋将军!”子芩去后殿取了些药材,回内殿就见秋颜立在殿柱之下,立刻疾步走来,昨夜里爷叫了一百七十二遍秋颜二字,终于将人盼来了,“你来找神医吗?”
秋颜摇了摇头,“没有,这时候还早,神医仍在休息。我趁早朝前将神医的衣衫还来。以免神医没有衣服穿。劳你转交。”
子芩看了看秋颜手里的锦盒,他说道:“你稍等,我手里抱着药材呢,我把药材放入屋内。”
秋颜颔首,“好。”
子芩于是倏地迈进屋子,把药材放在桌上,然后来到床边对仍在宿醉,叫了一晚上想要秋颜的自己家爷的跟前,低声道:“爷,秋将军来还您外衫,是我接了衣衫呢,还是让她进来亲还?”
沧淼的心里乃至身子猛地一紧,有猛烈的情愫自心底涌起,他将抚在额心的手垂下,而后抬起了隐有暗色的眸子,她这时来,他很难君子,“让她自己送进来。我给她看看颊上的伤。”
子芩道:“是。”
苍淼又将子芩叫住,“子芩。”
子芩顿步,“爷,您吩咐。”
苍淼搓了搓手,略略紧张道:“若是她避嫌不愿意进来,莫要提御贤王三字勉强她。万不可…唐突了她。”
秋颜来,他很开心,一夜的阴霾心情瞬时轻快不少。
待子芩出屋后,沧淼抬起头来,对着不远处的铜镜整理着自己的发丝,而后,将衣领处纽扣解开了三颗,念起童寒也是解开了三颗,他就又多解开了二颗纽扣,直将蜜色的肌理露了出来
五颗纽扣!数字上赢了!
平添寂寥。
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