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秋颜的汤品卡在喉间,猛地咳嗽起来,她连忙摆手道:“不累不累。”
沧淼见她面颊红了,又小脸带伤,他觉得有趣极了,挺简单纯粹的姑娘,又有梦想且勇敢坚强,不多见,有趣,“怕我吃了你?”
“神医的问题好难回答秋颜不知道心里是怕是不怕”秋颜的心有些乱跳,秋颜素来行军打仗,混在男人堆里,但大多是武人,神医和他们都不一样,神医的话暧昧不清会让她紧张,“您真开爱玩笑。”
“嗯,我爱开玩笑。我没有真的要吃了你。”沧淼呼吸有些紧,将手指拉了拉领口,将衣领微微松了些,借饮茶,喉结滚动。
秋颜小声说:“谢谢您带我下酒楼用餐。我第一次进这样的酒楼。印象深刻,春卷,叉烧,竹荪汤,还有粉色的郁金香。天色不早,我该回了,明天还要查案除狗呢。”
沧淼认为除西狗半天就够了,她还有九天,大把时间可以和他耽搁,他不动声色道:“接下来你回哪里歇着。寝室还是家?送你。”
秋颜想起每日坡脚等在家门外的退伍老父亲了,叹口气,“不知道。”
“我在附近有处江蓠别院,去我别院迁就一夜?”沧淼提议着,眼睛无意间,或许是有意间睇过她被束至平坦的胸胁,内里风景他曾见过。
秋颜一怔,连忙红着脸摆手,“不,不用了。”
“不必多虑。”沧淼轻轻一咳,“我不留宿。你独自在别院歇着。只是给你提供一个落脚地。女孩子一人在外,危险。你虽会武,毕竟单纯,男人多数不善,含我在内。”
秋颜仍是觉得去他的别院住下不妥,女子要自尊自爱,迈出这步,总显得随便,“我想了下,我爹娘在家到底操心我,我要回家了。”
“嗯。回家也好。最安全。比去我的别院,安全。万一落雨,我不得不留宿别院,倒说不清了,恐需要许你王妃之位了才能保你名声了。”沧淼竟觉有根筋魂被勾了,若是她去了别院,反倒不这么勾着他,他扬手教晋鹏来结账,又说,“许王妃之位,又恐童寒要告御状参我一本,夺妻。”
秋颜只听得耳尖也红了,轻声道:“神医。”
“嗯。说多了。不说了。”沧淼笑着。
晋鹏来了,算了账,秋颜抢着付钱银。
晋鹏说:“二百两纹银。”
秋颜:“!”一餐饭居然二二百两纹银!
我一年勤勤恳恳才得八百两纹银,一顿饭我三个月的俸禄没了,不如去抢好了!以后再也不来这里用餐了!死贵死贵的!并且布局不合理,就餐之处乱摆床!差评!
秋颜心疼肉疼的先一步出了门外,直悔得肠子也青了,早知不抢着付钱,不如和神医对半出啊!
晋鹏对沧淼道:“抢着付钱又心疼的小表情太可爱了。怪不得你喜欢。”
沧淼冷他一眼:“少废话。以后,你不准说她可爱。”
“哟,醋了?”晋鹏又打趣道:“你那个黄花梨木刻的不倒翁,底盘里头是用稀世瑰宝青金石压低的,价值十万黄金,你自十岁你母亲走了就拿着那不倒翁,就这么送人了。这姑娘使你一掷万金不一样。”
子芩小声道:“出来前儿,毁了一炉子药呢。也是几万金。出来看伤,老烧钱银了,得亏世代医学圣手家底雄厚。”
沧淼未言,便出得来,与秋颜聚在一处。
正逢萱薏公主的队伍行到近前,帝萱薏命人停了轿子,她的仆从将她秀美的轿帘拉开,她便将身子微微前倾,探了出来,使一张瑰丽美艳的面颊露了出来,目光直逼沧淼的面庞,她顾盼生辉,她眸波流转,她脉脉含情。
沧淼:“?”我今儿是什么运数。我就和秋颜吃个饭,犯着谁了?!
秋颜看看萱薏,又看看沧淼,多余之感,悄悄蔓延。
围观百姓中爆发了一阵吸气声,小声议论着。
“好美啊。”
“萱薏公主是苏太妃的女儿吧?她母亲当年就是以美貌夺得圣驾垂怜呢。女儿比母亲更美。”
“不愧是最美公主。当之无愧啊!”
“恐怕这容色,除去当朝皇后,再无人与她可媲美了吧。”
“慎言,慎言!帝君惯宠皇后,多说掉头。聊别人,聊别人!”
帝萱薏的目光深深地锁着沧淼那俊逸的面庞,随后将戴着护甲的玉手递到了丫鬟手中,教丫鬟搀着,步态婀娜地行至沧淼身近,微微施礼,“贤王哥哥,好久不见了。大抵有十年了。”
“你回来了。”沧淼先睇了眼秋颜,而后对萱薏公主颔首道:“昨日听说你到了漫水,正说有时间了去亲迎你。”
萱薏公主,如娇嗔,如责备,又如不敢造次,忧会惹了御弟,“贤王哥哥,在忙什么,竟无时间去亲迎萱薏?漫水离长安城,不过二百里罢了。”
沧淼微微一笑,“这一长天,忙找一味药材。紧要的。”
秋颜觉得萱薏公主好美丽,和神医好登对,自己鼻青目肿像个丑小鸭,萱薏的十根手指娇贵的护在护甲内,我的手粗糙有老茧,和人打架还破皮流血了,萱薏公主的流云发髻金步摇,我的丸子头连个头花都没有。
我哎呦我去,算了,不对比了!
我武功高啊,这萱薏,我一根指头就把她头打爆,算我的优点?
沧淼视线笼了笼秋颜的视线,眼底有兴味之色。
萱薏公主看了看一旁的秋颜,便眼底一动,好可爱俏皮女子,不施粉黛甚至带伤穿着男装竟已然如此使人移不开目光,危机感顿生,她笑着对沧淼道:“哥哥所找的药材,是活物,还是草木?”
沧淼笑言,“活物。”
萱薏公主心中一窒,又看了看秋颜,好奇道:“这位姑娘是?贤王哥哥,不向我引荐一下?我是谁?曾经多少日夜。”
沧淼将手紧了紧,语气有点欠,“你失忆了?你是苏太妃的女儿啊。”
萱薏掩唇笑了,“哥哥还是那么诙谐。我是说,我是你的谁?”
沧淼突然不笑了,&34;老友。”
萱薏对此答案颇为不满,又指着秋颜,问沧淼道:“这位是你的谁?”
秋颜也听出萱薏话语里与沧淼曾经的亲近与不同。
“秋颜!”
在沧淼正待开口时,从路那边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唤,接着童寒带着一队兵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