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事交给哥吧。你宽心,我走了你不要抹眼泪。”刘勤将衣裳接过来,便出门去了。
洛长安立在门边看着兄长提着棉衣拐过了廊子那端,她回屋坐在椅上,念及不能亲送家弟,不由心伤,弟弟是她一手带大的,长姐如母,她从书架上找到了白泽平时做功课所临摹的字帖,翻看着,便有泪珠滚落,将字迹上的墨汁也晕染了。
耳边似乎有白泽在一声声唤她:姐姐。
白泽特别听她的话,一点都不调皮,素日里在她跟前从不争不抢,任何事情都让着帝槿禾和帝槿风,又会在她不如意的时候,静静地伴着她,轻声叫她姐姐。
念及此处,洛长安忍不住拿起帕子擦拭着面颊上的泪水。
帝千傲去而复返在门处立了片刻了,看那边窗畔爱妻正对着白泽的字帖垂泪,不由心中不舍。
小桃轻声对帝君道:“娘娘一早五更就起来待着白家少爷,心心念念想与弟弟送别呢。只不过她不愿自己给您惹麻烦,就没有提这事。”
帝千傲颔首,便将步子迈入了屋内,“白泽清早没赶来与你面别?”
耳畔忽然响起了帝君的声音。
洛长安心口一酸,忙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便朝着身侧看了过去,就见帝千傲去而复返,正倚在桌案垂着眸子温柔地笼着她。
“没有。早上他有事耽搁了。本来我教他早点过来,结果没来成,直接去点将台了。”洛长安说着就声音哽咽了。
帝千傲捧起她的面颊,细细地打量着她的朦胧的双眼,“想你家弟了?”
“嗯,近来与他聚少离多,疏于照顾,我愧对家弟。”洛长安眼眶一酸,“本来想当面嘱咐他两句要按时茶饭,照顾好身子的。”
“走吧。随朕去点将台,给咱家弟送别。”帝千傲温柔的说着,“当面嘱咐他。”
洛长安虽然非常向往,但也有犹豫之色,“后宫女人不能去点将台,于礼不合。您不必管我,我已经让兄长拿了棉衣裳去必经之路等他了。不必事事迁就我。”
帝千傲指了指外面,“棉衣裳,是海胤怀里抱着的那些吗?教朕从刘勤手里截下来了。”
洛长安一怔,便见刘勤和海胤在院中立着,原来是刘勤被去而复返的帝君拦下了,而海胤正在热情的对她挥着手,特别渴望她和帝君一块出没似的,她轻声对帝君道:“是那些。”
帝千傲温温笑着,“后宫礼数多,女人有很多不能去的地方。金銮殿,风雨亭,点将台,前两个你都去过了,第一个你不单单去过,还如何过,朕就不赘述了。只差这个点将台。”
洛长安垂下了面颊,不赘述三字使她面颊有些发红,她实际受礼教约束,很多想法一时没能适应这突然只余她一个人的后宫。
帝千傲见她面颊嫣红,不由心中一动,他温声道:“这样吧,你戴上主母镯子,你请示一下你自己,看主母准不准你去点将台。要是主母批准了,你就去。不批准就算了。”
洛长安眸子一凝,竟破涕为笑,“若是这样,倒也不必费力戴镯子了,我批准我自己了。”
帝千傲因而笑道:“对嘛。后宫你说了算,胆子大点。往后别给自己设边界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不能离开朕,这个是不能干的。”
洛长安甜甜笑了。
“嗯。谢谢您,好,我要去送家弟。”洛长安于是立起身来,慌忙便往外出,不解道:“帝君,您为何会去而复返?”
洛长安近走到门处,未听见声响,又过片刻,才听他沉声道:“因为,朕有桩心愿。”
“心愿?”
洛长安不解地回头,便见他自窗畔步来,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