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帝千傲摆手使青老退下。
就这样吧?
青老先生心中一沉。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从五品的升任书是发不下来了,这辈子他就这样了,再是兢兢业业也只是个六品文书,绝望,心里闷。
“微臣告退。”青老先生出了金銮殿,又茫茫然出了宣武门,坐在路沿子上避人的地方,近六十的人,痛哭失声,当官难,当官难!
待青远州离开后。
殿内仅剩下帝千傲和海胤二人。
帝千傲由于过度紧张而导致胃部痉挛,加上彻夜未眠,空腹饮下大量烈酒,他极其不适,他扶着龙椅难受地呕了起来,他面色惨白,额头布满青筋,整个人颤抖难抑。
“帝君,都过去了,进展还算顺利!您拿纳兰修和宋善文两个巨头切入,由史官、康庄、荣亲王、徐大人打边鼓,是正确的!不单休了群妾,保住了皇后,还捏住了众臣的命根子。”海胤急忙宽慰着,“至此,朝堂都攥在您手里了!”
“朕属实慌了,若教他们嗅到一丝痕迹,朕做这些是为了儿女私情。朕再难使其信服,再难立威!”帝千傲难受地又呕了一阵,除去清出酒水,竟呕出了血来,胃中被烈酒灼烧穿肠烂了。
“帝君,呕出血了。万万不可贪杯了。”海胤劝着,“近日借酒,借得次数有些多了。好在往后不必了。”
帝千傲极速的喘息着,毕竟臣子众多,各怀心思,并不好管理,今日是他十八九年从政生涯中最难啃的一回早朝,一个不慎,龙威尽失,“朕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朕有一座宫,内里有座皇田别院,在那里皇后可为布衣,日子清苦,田垄上可观夕阳朝阳,还有,那薄暮下烟囱里的袅袅炊烟。
“赴点将台与白泽践行前,随朕下趟后宫。”帝千傲交代着,“今儿刘勤那个妙人来了。他见朕满园春色,免不了给我媳妇儿难堪。”
龙寝。
洛长安端起安胎药小口饮了,见已经辰时二刻了,不久便是巳时,白泽却仍没有进宫和她当面道别,她将手轻轻摸着案上给弟弟缝的棉衣,眼眶有些胀,她交代着一旁的兄长刘勤。
“泽儿许是教贼子绊住,耽误了时间。想来他处理完贼人,会直接去点将台面圣了。哥,你一会儿驱马,沿着泽儿北上的路,将这几身棉衣裳给他送过去。”
说着,往棉衣上拍了拍。
刘勤看了看棉衣,了解妹妹牵挂白泽,那是白家独苗,一人远行,使人不舍,“你何不拿了帝王令,随我一起追去给他送别。一别两年,边疆危险得紧,那地方严寒,听说不少兵冻死在哨岗。不当面见,你这二年必是寝食不安。”
洛长安紧了手,眼睛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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