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给我留点隐私吧。”
“皇后的一切朕都要参与。”
事后,洛长安再度被放回床榻上后,她用被褥将自己掩在下面了,虽夫妻不必避讳,但到底她不是小孩儿,而他又那般高贵的身份,却坚持那样端她,她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他了,教他侍候病榻,她心惶惶,他似乎愿意尝试为她做所有事情。
帝千傲将被褥从她面上拉下,见她垂着眸子面颊酡红,眸色却深了,他知道她刚小产,但心底仍压不住想她,倒也不会怎么她,这么多年习惯忍耐了,他轻轻地拥着她,俯下头便捉住了她的唇瓣,安慰似的轻轻地品着。
洛长安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许是方才端她多少触动他,他仅轻柔地吻着她,手掌也轻轻的抚在她小腹,再无其他进犯。
她明白他在安慰她,但她不愿意和他接触了,心里莫名有不少排斥。
流产以后,对与男人亲密不能接受,甚至排斥,生理上的本能保护,帝君的怜惜安抚也令她无福消受,她把脸别开,轻声道:“不想亲了。”
帝千傲心中极是难受,立时苦在心头,他安抚的吻和抚摸也会使她抵触了吧,因为自己体内流着颜凤的血,她虽不明说,心底是恨颜凤的,只是为了他把什么都咽下罢了,“不亲了。睡吧。”
两人,陷入冰点。
洛长安睡下后,帝千傲来到了龙寝顶上,坐在屋檐,用手将眼底雾意抹去。
沧淼提着一壶酒两只杯子也来到屋顶,坐在帝千傲的身边,他一手断了,便用一只手倒着酒,递给了帝千傲一杯,“知道你不如意,来敬你一杯。亲手轰走了老娘,媳妇儿又小产了引咎于你,又一堆国事缠身重整朝堂,累坏了吧。”
帝千傲将酒水接过,一饮而尽,睇了眼他的断腕,“彼此彼此,都不如意。”
沧淼自嘲般看了看自己断掉的手腕,笑道:“明明是皇帝,本可以三宫六院坐享齐人之福,偏偏是个情种。可惜了你这身份。不在意不是会过得肆意些?”
帝千傲凝他一眼,“手腕怎么断的?”
沧淼被反将一军,饮了一杯酒水,笑道:“亲了秋颜一口,被她弄断了手腕。”
帝千傲颔首,“有出息。”
沧淼轻轻一咳,“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哄女人开心啊?以前看的书似乎都没有什么实际参考价值。”
帝千傲眯起眸子,苦笑道:“你是觉得我做得很到位吗?你以为我如何来的屋顶,她排斥我。我不懂如何哄女人开心。如果你需要让女人心死,我倒有些经验。”
沧淼:“”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沧淼轻轻一咳,轻声道:“你能不能下旨斩了童寒啊。”
帝千傲:“”
“还以为你睥睨天下就无所不能了。原来还是得讲理不能斩忠臣啊。”沧淼耸肩,爱开玩笑,“不能斩算了,算了。”
“喜欢就去追求,不要朝着让朕做昏君这条路努力啊。”帝千傲凝着发小。
沧淼将辛辣的酒水咽下腹去,“她父亲让她完婚了。现在追求,晚了。”
翌日清晨。
洛长安醒来时,帝千傲和衣趴在床边,照顾她一夜,似乎刚睡着的样子,面上有疲惫之色,她拿了薄被帮他盖了。
稍有些动静,帝千傲便醒来了,关切地望着她问道:“可好些了?小腹还痛吗?”
“比昨天刚掉下来时好多了。”洛长安懂事道:“时候不早了,快去上朝吧。”
“今日已知会罢朝了。”帝千傲说着,将刚做的粥食端起,轻轻地吹着。
洛长安听见罢朝二字,心中压力立时就来了,她肩膀瘦弱,他一句话她就被压得喘不过来,罢朝着实可怕,忙道:“不可罢朝啊,太后若是知晓了”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莫劝。”帝千傲淡淡地说着,“眼下你身子最紧要,其他不重要。风雨不辍勤政十七八年,朕想为妻子任性一次了。”
“帝君……”
“放心,朕余怒未消,不会有人冲上来的。”
“嗯。”洛长安便将话压下,靠在枕上,教梅姑姑侍候着漱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