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御书房内,帝千傲坐在龙案之后,他约的访客也到了,是大理寺卿纳兰修。
“爱卿,朕命你拿的东西,可带来了?”帝千傲摆手令纳兰修坐下,随即询问出声。
纳兰修没有耽搁,坐在龙案对面,便将一个精致考究的锦盒拿出来呈在龙案之上,将盖子打开,只见锦盒之内静静地躺着一块完好无损的琉璃瓦。
“带来了。”纳兰修指着那琉璃瓦,“小女一直细心照看此琉璃瓦,没有损坏半分。实在感谢帝君,此次命人将她带回国内,哪怕臣知道她自作孽不得善终,但仍感激帝君使她重回故土了,好歹落叶归根。”
帝千傲面容冷清,“她与龙替之事,你已经知晓,朕不必赘述。她辱朕在前,对皇后不敬在后,犯下忤逆之刑,她曾在皇后面前说皇后青春不在,皇后是朕的门面,朕深觉被令爱冒犯,若是留她,使朕意难平。”
纳兰修立时浑身冷汗,“微臣惶恐,小女实在作风教人不齿,是臣教女无方。”
“但她代替皇后与太子为质,朕对纳兰府始终有一线感激。朕为爱卿由二品直接提升为一品大员,赐万金,赐十处华宅,同时赐令爱一个干净,留全尸吧。”帝千傲说着,便扬了扬修长的手指。
海胤立刻将一个硕大的托盘放在了纳兰修跟前,将奢贵的蒙布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金票,躺着地契,躺着数尺白绫。
纳兰修跪在地上,对自己的上司始终心存畏惧,左手赏赐右手重罚,果然是帝君的做派,沉重道:“谢帝君赏赐。臣必定鞠躬尽瘁,为国效力。”
说完,便端着白绫回到了府邸,将白绫交给即将临盆的纳兰娇,“女儿,来生万万自重,不可再行差踏错了,你腹中孽种不能出世,带去吧。”
“父亲女儿好悔,不该肖想今上拦了那龙替的马车。”纳兰娇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原来那琉璃瓦从来不是为了我,而是帝君对燕国的安抚之策罢了,现下帝君不仅收回了琉璃瓦,还要了我的命。帝君心头之人,是皇后吧,原来年轻并非资本,也可能是作茧自缚的催命符。
洛长安刚刚将槿风哄睡,她自己也有些困乏,便歪在榻上准备歇下,突然便觉有脚步声传来,她忙回头去看,却见是身上带有薄薄酒香的帝君,他来至床边,轻声询问:“睡下了?”
洛长安坐起身来,“还没有。您下了庆功宴了?”
“嗯,宴后去书房了一趟。你乏么,走动一下?”
洛长安犹豫着,不大想动了,不知是怎么了,困得很。
帝千傲拿起她绣鞋,握住她穿着罗袜的脚踝帮她将鞋子穿了,她被他动到了腿牵痛了膝盖,她忍着也没露出痛意,随即他牵着她手道:“去金銮殿看月亮。”
这大半夜的,如何突然有雅兴看月亮
洛长安抚摸着他的眉宇,软声劝道:“找旁人伴着你去可好,我乏了。薛贵人眼下或许得空,她似乎会作词儿,教她陪你解解闷儿消磨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