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表情,永远不让朕碰了,是么。”
洛长安缓缓道:“不多留您了。姨娘要开始守着皇陵休养了。”
帝千傲在窗边立了片刻,待身体的不适退去,便出屋去了。
洛长安回头看着他在雪地里渐行渐远的背影,第一次在他背影上看到了孤独之意。
院子里载着帝槿禾的马车已经远去,婴儿的啼哭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洛长安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平时逗帝槿禾玩的小拨浪鼓,她将面颊埋在膝盖里,沉默着。
梅姑姑端着汤药进来,见洛长安小脸苍白地坐在地上,便连声道:“娘娘,您刚出了月子,不能坐在冰冷的地上,起来,快起来。”
说着,便将洛长安搀扶到床边让她坐下来。
梅姑姑轻轻地拍抚着洛长安的后背,“您可是冤枉帝君了,那天您生槿禾,帝君和太后发生了极其激烈的矛盾,他亲口在众妃和太后面前承认您和槿禾是他的妻儿,他亲口承认他爱您,他甚至在您诞下槿禾的当夜便立槿禾为皇太子并赐居东宫。”
“……”
“太后那天狠狠打了帝君,帝君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有放弃对你们母子的坚持。他可是帝君啊,他甚至为你放下了身份。后来太后以性命相要挟,逼帝君在她和您之间选择。您说,帝君夹在中间该怎么选择嘛。”
洛长安的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她刚才心里只有槿禾,根本没有考虑帝君的处境,她是个不称职的妻子,她和太后一样用自己的方式在逼着帝君,但她失去了槿禾,她不能思考,她无法理性。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和儿子,他也难啊。”梅姑姑说着叹口气,“眼下他别无他法,唯有权宜之计将太后安抚。但帝君一定会寻机会将您接回宫去的嘛。”
“娘娘,帝君虽说话无情,可是也有道理,您不能遇事就退缩了,您需要为了孩子而勇敢起来,帝君虽有心,却不能时时周护,太子还小,您不冲在前头,太子怎么办?说句不好听的,熬也熬成婆了,太后死了,什么不是你的?”
洛长安将每个字都听进耳中,心知方才自己将帝君的心也伤了,他说得对,他的难受不比她少。看着她被软禁,槿禾与她骨肉分离,他定然心里也苦。
她方才是真的太难过了才会肤浅地揣测他的动机。然而槿禾还那么小就被贱人带走了,她根本不能冷静。
或许她应该以退为进,她该想想下一步。
“帝君说得对,没有人可以夺走血浓于水。是您的就是您的,娘娘,您才是太子的生母啊,您要配得上这个称谓!”梅姑姑苦口婆心地劝着,“她们以为她们能胜任成为槿禾的母亲,咱们走着瞧。槿禾和他爹一样,根本靠您续命的。”
洛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唉不说了,不说了。”
不几时,夜鹰便面色惊慌地进得屋内,“不好了,太后被左相的义子嫪擎偷袭了!”
洛长安闻言,面上变色,“人在何处?现下状况如何?”
夜鹰思忖片刻,沉声道:“人在下皇陵别院的山道上,一直潜逃在外的左相埋伏在山腰,突然冲出来将帝君和太后冲散了,随行的兵马死伤无数,现下嫪擎怕是要生擒太后要去要挟帝君,逼帝君交出玉玺自刎在悬崖边上。”
“自刎?!”洛长安听到这两字,两腿如灌了铅,她缓缓又问:“槿禾呢?”
洛长安心里满是一排排的省略号
她上辈子是刨了谁家祖坟吗,她这日子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刺激的没边没际的,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