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彻底崩溃了。帝君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对她来说怎么这么漫长啊,她感觉已经过去了十辈子,可是香案上的这柱香怎么才燃了这么一点点呢,她这样的人不配玩感情啊,她为什么要爱上帝千傲呢,为什么他已经在慕容珏那里栽了一次跟头,她还不长记性地陷进感情里去了呢。
梅姑姑心想这个杀千刀的帝君,给长安这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她试着安抚了许久,终于在后夜,洛长安安静了下来,终于不落泪了,然后进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期,这么一静下来,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更是教人心疼了起来。
“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端些茶点。”梅姑姑随即便退出了门外,抬手擦了擦自己浸湿的眸子,帝君何必招惹长安入宫呢,招惹了又不能全心守护,渣帝。
刚从厨房端了茶水,梅姑姑就看见,远远的海胤撑着伞小跑着追着走在前面的帝君。
“帝君,您缓缓,缓缓,撑着伞啊,瞧瞧您都淋湿了。”海胤焦急地说着,“龙体若是有恙,如何是好?”
梅姑姑一怔,便退到一旁让开了路,她看见帝君的衣服几乎被雨淋湿透了,今天这俩人是和雨杠上了。
来到长廊底下,帝千傲凝了一眼梅姑姑,沉声道:“洛长安睡了吗?”
梅姑姑俯身道:“从您婚房回来,哭到刚才。这孩子委屈坏了。她说您不愿意和她再谈谈了,她说什么都晚了,她说她想出宫,以后和您再没关系了。”
帝千傲的心中一紧,每个字都剜在他的心上,尤其那句和他再没关系了,真的剜得他生疼,他急步来到洛长安的门外,轻轻叩响了屋门,他湿濡的发丝滴着水,他鲜少如此狼狈,他的薄唇较方才更加惨白了。
洛长安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取了茶点回来的梅姑姑,便道:“梅姑姑,门没有锁。”
“是朕。”帝千傲的嗓音有些打颤,“过来开门。”
洛长安的心里揪着发疼,一下一下的,特别的清晰,疼得她脸无血色,他昨天说他办完事就来找她,现在是办完事了吧,播种完毕了。
她单薄的身子开始颤抖,她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力气说话。
“走过来给朕开门,这么难吗。”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洛长安回复,帝千傲缓缓问着。
“我不要开门。”洛长安立起身来,打着赤脚往门口的方向走,脚步声都被地毯吸了去,静悄悄的,“夜深了,帝君早些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