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长安闻言,立刻吓了一跳,心想今天居然是他父亲的忌日,而我在今天这日子逼他穿上了一袭喜庆的大红色喜服,内心里突然爬上了深深自责之感,连带着挣扎也没有了,如木偶一样的站着,任他摆布着,就像他刚才任她摆布那样的,配合着他往她身上穿喜服。
洛长安,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你干的是人事儿吗。
洛长安太懊恼了,无比的谴责自己的行为,起码温柔一点问问人家怎么会伤心到突然不举了吧,上来就和人家无理取闹,各种挑衅别人的情绪,你可真无耻。
回想起来刚才帝千傲那种隐忍无奈以及受伤却纵容着她的表情,她心肝揪着疼了起来。
待她身穿着喜服和他并肩而立,他从铜镜之中和她四目相交,他近乎失控地握着她纤细腰肢,克制着自己被她点起的喷薄欲念,“今天也是左相宋奎的生辰之日。我十五岁那年,亲眼看着我父亲被宋奎砍下了头颅,当我父亲的头颅滚到藏身暗处的我的脚边,他甚至还没有瞑目。而我知道,宋奎选他生辰那天下手,是为了每年都庆祝这日子。”
“帝君,我”
“洛长安,原谅我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没办法干你,我没办法脑海里一边想着我父亲死不瞑目的面貌,一边占有你的身体。如果你可以,我希望你理解我,别和我闹了。可以么。”
洛长安整颗心揪了起来,耳尖和脖子都红透了,她快速的点了点头,她甚至觉得无地自容,“别说了帝君,我错了,我是混蛋,我总是逼你按我想法做事,等你做了我又会怪你按我想法做了,我从来不替你着想,我太自我了。”
她一直以来都只强调自己的不幸,自己的仇恨,然而他从来三缄其口,从不提他的过往和经历,今日他被她逼入极点,不得不吐露的冰山一角,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他心底里的创伤和痛苦并不比她少。
“帝君,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父亲的忌日。对不起,我无理取闹,用儿女私事这样不入流的事情揣测你。”洛长安试着将手抚上他俊俏的面颊,“我现下理解,你不是冷落我,你只是心情不好。”
帝千傲额上因为隐忍而渗出冷汗,他呼吸急促起来,天知道她斥责他冷落她时那委屈的模样多么诱人。
“父亲走后,我母亲跪遍了我父亲的旧部,求他们保我,求他们扶我上位,我母亲为了帝家,为了维护我父亲的霸业,为了我,吃了常人不能想象之苦。我亲眼看着母亲给所有人下跪,我亲眼看着素日里高傲的母亲低下了头,我发誓要孝敬我母亲。洛长安,这就是我为什么可以忍受我母亲给我安插后宫的原因,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伤我母亲的心的原因。我可以没有子嗣,但我不可以不孝。”
洛长安的眸子被泪意模糊起来,“我明白,我懂。对不起。”
“我可以从十九岁拖到三十岁,也可以从三十岁拖到四十岁,但是,结果是一样的,你和我始终要面对这一步。我做了各种尝试,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怀孕,我也挣扎过。那天你没有听错,我是说了私奔。但你我都不是不顾一切的人,都有理智。我们知道没有结果,我们知道我们有自己的使命,但我们相互吸引。你如果嫌我脏,我也承认,那天晚上和公孙雅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不能推卸责任。这就是我了。如果你要我从你生命中抽离,我尊重你。”
洛长安将他抱住,轻轻拍抚着他,进而紧紧地抱着他,“帝君,别说了,我抱抱你吧。或许,我也需要你抱抱我。”
“告诉我,你的答案。你要朕,还是不要朕。”
洛长安思考了许久,缓缓说道:“这些日子,我反反复复思考了很多,但是每条路我都看不到希望。帝君,请从我生命中抽离。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看着你这样深受折磨,我太心疼了。”
洛长安的话音刚落,就被帝千傲将桌上物品全部推落,随即取而代之将她摆在桌上,他死死按住她的双手,质问道:“答案是,你不要朕了,是吗。”
“!”答案是什么啊?不是他说什么生命中抽离这种抽象到她根本听不懂的话的吗。
“回答我。”
“帝君……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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