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沉声道:“可能是因为萧家的布过于保守本分,价格倒是不贵,还比白家便宜二成,这二年白家的布涨了不少价钱。”
太后娘娘颔首,“哀家倒觉得保守也不是坏事,若是单用一家白家的布,倒显得单调了,过往那些年白家不住推陈出新,倒不觉得,这二年似乎懈怠了,总没有新花样,就显出来后继无力了。”
外交大使的女儿和妃娘娘看着洛长安发髻之上的布艺发饰,说道:“咱们宫里用惯了珠钗,这婢子头上的布艺小花看起来别致的紧,你瞧,初看平平无奇,细看竟有几分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惊艳。”
太后看了一看也连连点头,“这布花做工考究,倒比那金簪珠钗耐看,也更为节俭。眼下难民入城,可见仍有百姓受苦受难,咱们女人家也该为帝君节俭用度,不能教眼前的繁荣迷了眼睛。”
帝千傲沉声道:“朕节省便是了,如何也不用母后节俭。”
太后不依,“咱们都该节俭,唯有你是一国之首,吃穿用度都要是最好的,你唯有身体养好了,才是国家社稷的福气。”
众妃都连连称是。
“臣妾新学了煲人参龙骨汤,晚上就教人送去给帝君养身子。”
“臣妾学了做南味点心。”
“臣妾会做家乡的特色小吃茄龙。”
“”
众妃一股脑跟风附和着太后。
洛长安大觉得自己眼下似乎是在皇宫御膳房,原来宫妃之间内卷也是如此厉害的,为了抓住帝君的胃,一个个都胜似厨神了。
看来,只有她自己在死命的和帝君过不去,旁人都乖巧的很啊,怪不得帝君对她也是下手极很。也怪不得梅姑姑总说教她看看别人是怎么温顺的对待帝君的。
和妃当即便取下了头上金钗,“臣妾愿意开源节流,将金饰典当,为帝君尽绵薄之力,臣妾每每想到难民在外流离失所,便睡不安稳呢。”
帝千傲对和妃颔首称赞道:“你能如此体恤朕,朕甚是感佩。”
其余众妃听见帝君夸赞和妃,都纷纷的附和,有的取下了步摇,有的取下了镯子,都希望引起帝君的注意力,内卷之激烈,再创新高。
帝千傲始终保持沉默,纤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索性将眼睛闭上,不愿意看见洛长安,她那内涵的眼神让他恼火。
太后分外满意,“你们的心意很好。但是没有困难到这个地步。倒是这布花很好,洛长安,你说说看,这布花的来路。”
洛长安沉声道:“这布艺发饰,也是出自萧家布行少东家之手,萧家做布不哗众取宠,做出的东西经得住时间的打磨,也非常耐看。奴才觉得这花好看,就戴了进来。不曾想主子们喜欢,那日后奴才不戴了,不敢冲撞了主子们。”
帝千傲按在太阳穴的手一顿,萧域送她的发饰。
前有右侍郎的玉佩、金饰,后有萧域送的发饰,偏偏他送宅子、金库、甚至子嗣她一样都看不上,还说他的孩子是野种,她的心偏到胳膊下面去了。
太后微笑道:“这孩子,你倒不必害怕,这发饰是你戴了,咱们觉得好看,若是日后你不敢再戴,倒显得我们心眼小了。自然人人戴得。得谢谢你引进来这股务实的风气。这萧家的少东家是位心灵手巧的大姑娘吧?”
洛长安微微笑道:“不是呢,是个七尺男儿汉。”
帝千傲忍不住冷笑,七尺,很高么?朕八尺还多,有骄傲过?
海胤和沧淼打个对视,你家帝君快酸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