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一个又一个人,在惨叫中死在业火之下。 里面有凤凰门弟子,也有别的人。 就算凤凰门掌门一再强调,此法不可领悟,可是见到这玄妙的法门的人,又怎么能尽数忍住心中的贪念?加上有一些不可一世的自大狂,以为自己能够渡过业火,成为世间的天才之一,结果却只印证了自己的愚蠢。 这么多人的死,总算止住了大家的尝试之心。但众人却仍不甘心,仍要奋力记住那道纹,想着将来有一天,有能力的时候便去领悟此中法门。 由苏元青开启的一种道纹,因此流传开—— 同时流传的,是他的名。 毕竟才被业火烧过,新的业火比之前弱。 三个时辰后,业火渐渐熄灭。 凰血石的道纹在业火的帮助下,结成一体,取代之前的火,结成艳红的花瓣。 同时,业火道纹附着其中,随时要熄灭,又随时要引燃的样子。 苏元青睁开眼睛,看到城中那么多人盯着他,还有几摊灰烬,便拱手说:“不好意思,修行出了点岔子,给各位添麻烦了。” “道友客气了。”凤凰门掌门下了定论,“业火自焚者,皆是咎由自取。此外,我等对道友只有感激。道友以业火灼烧古老的道纹,照亮我等前路。谢过道友。” “多谢道友。”众人一起行礼。 “客气了,客气了。”苏元青不愿受这些大礼,但满城一起行礼,他躲无可躲。 凤凰门掌门又说:“道友何不下来说话。” “不了。”苏元青说,“在下身上业火未熄,怕离人太近,再闯祸。而且此次得凰血石相助,在下颇多领悟,正想找个地方修炼一番,就此告辞。” 凤凰门掌门见苏元青要走,虽不知道什么缘由,但也愿意尊重。 她说:“说得也是。贫道亦有所悟,也要回去修炼一番。那便就此别过。它日道友来凤凰门,凤凰门上下必定扫榻以待。” 苏元青说:“掌门不用客气,告辞。” 说完他画出一个圈,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已在城外数十里的地方。 凤凰门掌门再见此法,还是捕捉不到苏元青离开的痕迹,不禁叹道,“真是天纵之才,给他时日,必能惊天动地。” 她的地位很高,所以比别人知道的多,对于飞仙天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她可一清二楚。在她眼中,苏元青的天分或有一拼的可能。但她不敢深入去想,因为对于那个局,她想不到任何解法,即使有天纵奇才降世。 凰女说:“此人之才,难以言说。师父可知,他是何人弟子?” 凤凰门掌门说:“别卖关子了。不光我不知道,满城人都不知道,也都想知道。” 凰女说:“他是墨月道姑的师弟,引他修行的,是墨月道姑。” “墨月道姑?”凤凰门掌门一愣,口气也冲了点,“阴阳门?” 凰女说:“墨月道姑那一脉,跟阴阳门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可以确定,墨月道姑活得好好的,还开创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功法,《赤月天经》。” 凤凰门掌门说:“此法我倒听过,巫界有流传。” 凰女叹说:“那法门便是墨月道姑开创,无尘公子传下,用来皆巫界之人的诅咒的法门。此法我也有修炼,对本门功法亦有补益,因为它截取的是至阴之月,至阳之日这两股气息,仿照的是当年震惊天下的白蛟和狼皇的修炼法门。若是无尘公子能将那法门继往开来,阴阳门或许能在他手里换个模样。”说到这,大家已经有所了解,她接着压低声音说,“还有,此子是从下界飞升而来,与咱们门中的弟子王紫烟来自一处,徒儿想找她带路,让一队人下界,复盘无尘公子的修行之路。定然有所发现。” “理应如此。”凤凰门掌门说,“你安排下去,复盘之后,结果报之于我。” “是。”凰女也期待那个结果。 苏元青怎么也想不到王紫烟竟然在凤凰门中,并不知晓凤凰门的举动。他离开凤凰城,往东边走了三万里,在湖水边找了个荒凉的山洞,在那里修行。 这里既然有绕云而行的规矩,他便演化出一片浩荡的黑云,覆盖一整片湖和山林。而后他迫不及待,引动血红的火属性花瓣上的道纹,依照《凰血经》的修炼方法,往血液中渗透——他的血液中本有道纹,但有些琐碎,死板,无法流动,《凰血经》演化出的道纹,是流动的,统一的,更适合血液。他暂时抛开琐碎死板的道纹,用《凰血经》汇聚一切,在血液中演化着神秘的创造。 那道纹一旦滋生,便与血液融在一起,血液浸透了道纹,道纹把血液和生机勃勃的青莲连接在一起。血液也在滋生。 血管里承受不住的血液,顺着《凰血经》的道纹流走,绵延到青莲上。 血液把火红的叶子渲染的更加红艳。 血液是流动的生机,它可以创造一切神异,在青莲之上,它受青莲滋养,又滋养青莲中的各种道纹,演化出神秘的融合。 青莲本就生机勃勃,现在更像是活了一般。 只不过他修炼的不是凤凰门的功法,他的元婴尚不能引血液进驻。 但这已经够了,已经很好。 在青莲中演化的血液,先不说有何种威力,至少在苏元青受伤的时候,它们可以补充苏元青所需。血液不枯,人就更难杀死。 “《凰血经》,真是神异之妙法。” 他不禁称赞开创此功法的先贤,竟能推演出如此神妙的法门。 于是他又想到了筋骨皮肉,必然也有功法,将其中道纹演化到最适配的程度。 若能一一学来,定然强大。 “不知道阴阳门有没有此种法门。” 若有,若能学到,必然更上一层楼。他会更强大。 “我期待。”他喃喃自语。 他闭上眼睛,沉浸于这样的修行中。 数月眨眼过去,他仿佛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