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月并没有对云浅疏的答案感到气馁，循循善诱地继续说：“对，浅疏说得是一种情况。
或许人类会觉得这小蛇真漂亮，看起来很可爱，再加上它温顺又懂礼貌，和它成为朋友。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啊。
浅疏能够想到吗？”
云浅疏有自己的疑问：“就看一眼就知道小白蛇懂礼貌了？”
“对啊，单单只是看一眼当然就不会了解道小白蛇的性格的。”
王明月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接着说：“无论是人和人之间，还是人和动物之间，又或者动物和动物之间，大家都是要通过日常的相处才能知道对方的性格的。
只有天长地久的相伴，才能够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成为朋友、是否适合一起携手面对未来的生活。”
云浅疏“嗯”了一声，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们在选择一个人成为自己的朋友、选择一只小动物作为自己的宠物时，都是要经过观察和相处的。”
王明月的语速不疾不徐，语调温柔中带着一种暗示：“那在刚刚的故事中，小白蛇很幸运的没有被人类发现它的存在。
如果它被人发现了，是不害怕蛇的人类还好，可能他们会在短暂的相处之中暂时成为朋友；
如果是害怕蛇的人类，小白蛇可能会受到来自人类的伤害。”
“小白蛇为什么会受到人类的伤害？”云浅疏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人类会怎么伤害它啊？”
她的脑子里蹦出来折耳给她的那些宿主的记忆，在王明月开口之前很确定地说，“人类会杀了小白蛇。”
“杀死只是一个最极端的想法。”王明月不想对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将故事的结局说得那么悲哀，他给出了另一种可能，“或许只是将它从房间里扔出去呢？”
云浅疏想说些什么，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王明月看出来云浅疏的情绪有几分低落，他道：“人类想这样吗？并不是呢，人类只是也担心自己被小白蛇伤害，所以先下手一步解除这个安全隐患而已。
有时候在一件事情里，或许没有绝对的对错，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无论是个人利益还是集体利益，都不能够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只有弱者才会左右为难，真正的强者是能够左右逢源的。”
折耳一直蹲坐在云浅疏的侧后方，它看着王明月的脸，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这个人既然是云浅疏的家庭教师，既然是界神安排的人，他的身份要么就是极致的简单，要么就是极致的复杂。
他的存在最好不会对云浅疏造成什么威胁，否则它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老师，你说得太多了，我听不懂。”云浅疏眨巴着大眼睛，里头清澈又空荡，一如她的脑子。
“看来我的这些想法对你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王明月拍了拍云浅疏的脑袋：“没关系，以后你会在社会环境中产生独属于你的理解的，就算不能够明白老师的想法也没有关系。
你只要记得小朋友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不要随便去陌生人家里就可以了。”
“老师，可是我现在不就在陌生人家里吗？”云浅疏歪了歪脑袋，神情迷茫，“那我现在应该走吗？”
“哈哈哈怎么会呢？”王明月笑声清朗，他道，“虽然顾家和你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但是爸爸和顾市长是同学、是朋友，所以顾家对于你来说不算是陌生人家的。”
“哦……”云浅疏点点头，“这样啊……”
“好了，咱们师徒俩也认识过了，故事也讲给你听了，那么接下来就开始上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