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握住卷轴的那一秒,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心悸,整个手掌上的灵力就如同是被腐蚀了一般,那种痛感,如同碰到了强硫酸。
白忘冬听到他的话,呆呆地抬起头来,朝着纪纲看去。
这人能和罗睺在锦衣卫分庭抗礼这么多年,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看来这调令今日就算是再烫手,我也非得看上一眼了。”
白忘冬说完,直接再一次朝着那卷轴握了过去。
那极致的痛感再度出现,体验着这被剧烈腐蚀的感觉,白忘冬目光骤然混沌,脸上瞬间扬起了笑脸。
看到他的表情,纪纲眉头狠狠扬起。
随即,白忘冬双颊之上爬上了火云纹。
轰——
火焰在他的身后猛地爆开。
那一刻,两股庞大的气浪瞬间在这诏狱一层的过道当中扩散。
咚!
那火光摇曳一秒,满天飞散。
纪纲的身前就像是有着一面看不见的屏障,无论白忘冬如何去攻,都无法将这面屏障给摧毁。
那火焰气势凶猛,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越过那屏障哪怕一步。
可他越硬,白忘冬就越兴奋。
颜色正常的火焰变成了血红色的厉火,那凄厉的女子哭声猛地响起。
纪纲眼神瞬间冰冷,他目光冰寒地看着白忘冬,手上刚要用力,但紧接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身上气势一熄,居然主动撤开了手。
因为他突然撒手,白忘冬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后面踉跄几步,这才站稳脚步。
他身上火焰一熄,朝着周围看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道道目光已然锁定了两人这边。
这本来空旷的诏狱一层里,一个个身影显现。
其中就有白忘冬的熟人,诏狱十五层的裴秀文,还有常年待在二十四层的副典狱长罗绫。
以及还有很多人,这些都是诏狱里重要楼层的看守者。
白忘冬一把拉开那调令,朝着上面的内容认真看去。
当看到“苏伽罗”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眼神微动,将这调令给合了起来。
“调令没问题。”
白忘冬把卷轴朝着纪纲重新递了回去。
“麻烦纪大人了。”
“无妨,公事公办,我欣赏你的态度。”
纪纲使了个眼色,然后他旁边的随从就将那调令接了过去,又重新放回到了储物仙器当中。
“既然人我已经审过了,那这诏狱我也就不多留了,白副千户说的对,这里我现在还不能随便进来。”
纪纲环视一周,目光在那一张张脸上扫过,紧接着,他上前一步,来到了白忘冬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副千户,我记住你了。”
那可千万别忘了。
“毕竟,我生的这般好看。”
白忘冬扭头,笑了一下。
“好看的东西总是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的,对吧?”
纪纲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松开手,朝着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随从全部跟上,那最开始想要拔刀的壮硕千户更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同他擦肩而过。
白忘冬转过身,亲眼目视着他们离开。
随即,那满是笑容的表情瞬间冰冷下来。
目光当中的幽寒让人彻骨冰冷。
“纪纲……”
他可没忘了这人一开始派人查过他,如果不是因为找了个替死鬼的话,也许当时被杀的人就会是他。
“诶,会吗?”
白忘冬抬头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谁知道呢、
“不过,还真是要多谢……“
白忘冬刚想要朝着那些突然出现的诏狱看守们道声谢,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些人的身影全部消散在了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忘冬放下手,无奈地耸耸肩。
一群怪咖,怪不得外面的人总不爱和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玩。
不像他,人见人爱,要是不穿那身飞鱼皮,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锦衣卫。
这一次,算是直接把纪纲给得罪狠了。
老罗这一次总该能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了吧。
没错。
即便他去罗睺家里吃过了饭,即便他大概率是被罗睺选中了要成为镇抚使接班人。
可白忘冬还是能感觉到,罗睺对他仍旧抱有着试探的目光。
这是来自一位特务头子必须要有的警觉。
要么不怀疑,要么就怀疑到底。
不过……
“之前那话,是纪纲故意让你说的?”
白忘冬瞥了一眼站在旁边颤颤巍巍的那个守卫,声音平淡开口。
那守卫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一脸慌张地看着白忘冬:“我,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也是……”
“行了,我知道了。”
白忘冬咬了咬嘴唇。
这是不是说明纪纲开始注意到他了。
为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因为老早之前那一船打赏给他的创业资金。
白忘冬估摸着,这大概和罗睺家那次的团建有关。
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在那一天之后,白忘冬走出那个小院之后,他的存在就已经出现在了锦衣卫众多派系高层的眼中。
截止到目前为止,真正能称得上是罗党的人只有六个。
而白忘冬就是那六分之一。
这又如何不被被人关注呢?
更何况,罗睺那神经病还打算让他当镇抚使。
要是纪纲不知道这事还好,知道了,对他来说又得是件烦人的事情。
“你的事,你们副典狱长自己会处理的。”
面对求饶的守卫,白忘冬也没计较什么。
这颗钉子纪纲既然这么用了,那估摸着也就是打算不要了。
就是这手段吧,玩的可真糙。
还想离间他和老罗?
开什么玩笑,他和老罗情比金坚。
和罗睺待在一起,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花二十五个小时去注视着他。
罗睺是什么人他还能不了解吗?
他就不信罗睺会猜不到他把蓝越弄进来的目的。
伸个懒腰,白忘冬大大地呼出口气。
游戏时间到。
“喵喵,小蓝月亮,我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