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后补上的见面礼,喜欢吗?”
白忘冬笑得是那么开心,就像是真的在问自己的朋友,礼物是否合心意一样。
张五牛看着他,那双眼睛仍旧是那般平静。
见此,白忘冬扬起的嘴角一点一点的落下,目光微冷,不爽的“啧”了一声。
见到村长出现,张家村的村民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那些被白忘冬吓退的人再一次涌了上来,用他们最愤慨的语气大声喊道。
“村长,杀了他吧,你瞧瞧今夜的损失,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说话的村民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紧接着,那围上来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跪下,只是眨眼之间,在场的所有村民都跪了下来。
张飞鸢和张飞鹿站在张五牛的身边,在张五牛身后还跟着表情一脸复杂的张六羊。
白忘冬仰着头,看向张五牛,微微歪头,目光挑衅:“喂,这么多人都让你杀了我,你要是不杀我的话,这村长的位置还能坐稳吗?得民心者得天下啊,你还在迟疑什么?这题很难选择吗?”
面对他的话,张五牛没有反应,他只是这样静静看着白忘冬,不发一言。
“杀了我吧。”
白忘冬目光逐渐迷离,他极为凉薄的一笑,语气中有着哀求。
“求求你,杀了我。”
“……”
回答他的,是场中的沉默。
即便是刚才叫的最凶的村民,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从张五牛身上扩散的超低气压,那种威势之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除了……
白忘冬。
“不杀吗?一颗大好的头颅就在这里啊。”
“这世上不会有比它更有价值的脑袋了。”
“把它从这脖子上砍下来,你是把它放在罐子里当成是你的收藏品也好,还是把它扔到荒野里喂狗也好,无论如何,只要是把它取下来,一定会让你有很棒的体验感的。”
“怎么样?心动了吗?”
“想要动手了吗?”
“呐。”
白忘冬朝着张五牛歪歪头。
“杀了我嘛。”
张五牛呼出一口气,冷冷一笑。
这貌似还是白忘冬自从见到这老头之后第一次见到他那张逼脸上有别的表情出现。
“带他去太平碑。”
张五牛的声音低沉,幽寒至极。
“从今日开始,太平经封闭三日,所有村民,不得进入那范围一步,违者,送去虎豹林。”
没有等其他人的回应,张五牛直接转身迈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刻,巨大的荒谬感出现在了每一个张家村村民的心中。
就今晚之事,居然还不足以让村长弄死这个村外人吗?
该不会这货真的就是村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见到他离开,白忘冬淡淡一笑,没有半点意外。
看来,他在张五牛心中的价值,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啊。
“啧啧。”
白忘冬摇摇头,原本无神的眼眸重新燃起光亮。
“真没劲。”
他喃喃自语道。
紧接着,锁链一紧,白忘冬的身体被强行拉前,朝着前面走去。
张飞鹿面色阴沉如水,他想不明白为何白忘冬今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居然还能够安好无损地去参悟太平经。
即便是视村长如神的他,此时此刻,心里也升起了不解和探究。
他现在的心情着实算不上好。
张飞鸢则是一直在眨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比起自家哥哥的沉痛,张飞鸢心里倒是轻松不少。
还真没想到,这货居然真的把村子给烧了。
这才刚来第一天啊,要不要搞得这么劲爆。
被两人带着,白忘冬穿过了跪倒在地的张家村的人群,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恨意,但是却没有半个人敢冲上前来,给上他一刀。
当然,为什么说是“几乎”呢?
那当然是因为这人群当中,有人看向白忘冬的目光一点都和恨意搭不上边呗。
她目光灼热地看着白忘冬一步一步离去,即便村落当中的火焰已经被暴雨浇灭,但那留在心底的火焰却在熊熊燃烧。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村子化为废墟。
而就在它被毁掉的那一刻,张月泠直接感觉到心中那一面无法逃离的高墙,似乎有了破损。
张家村,不是无所不能的。
它会被打败,会被毁掉,还会让毁掉它的人放声大笑的走过人群。
它……并不是一个冲不破的铁笼。
人,生来就有束缚。
束缚之下,所有人活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半点意思都没有。
这是张月泠过去的想法。
但,今时今日,现在此时。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没有人会想要当寄生虫,我应该活的自由自在,活的任意妄为,就像是……”
没错,就像是今晚这场大火中,那个站在屋子上,俯瞰着下面一切的那个人一样。
“白忘冬……”
她喃喃自语。
这个名字……
这个人……
……
太平碑,就是刚一入村,张飞鸢指着说太平经就在那里的那块大石碑。
第一次距离它如此之近,白忘冬这才发现,这块石碑上的气息如此的平平无奇。
这就是一块刻有文字的大石头。
“哗啦。”
锁链被飞速收回。
白忘冬疑惑的朝着两边的人看去。
张飞鹿没有半点想要同他解释的心思,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倒是张飞鸢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至少三天之内,这里只会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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