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烨他没有察觉滕煜眼底的颤动和黯淡,连放进裤兜里的手都在颤抖。
很快,滕煜又开口:“南烨,你帮我守着,她如果有什么需要,你照办就是。”
苏南烨虽然感到一丝奇怪,但还是点头应下:“是,煜少。”
如今的苏南烨又是唯滕煜马首是瞻的人了。
宋棣商听着没有吭声,也不打算离开。
滕煜最后视线还是落在宋棣商身上,说:“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又不太喜欢吃这儿的药,你给她调个方子吧。”
上一世的墨烛也为慕釉萱学了医,开的药她不会排斥。
宋棣商蹙了蹙眉,没有拒绝:“好。”
长廊冗长,能看见星月墨空,透进月白的光线,沉浮着清辉点点洒洒。
转身后,滕煜身影明明暗暗中显得尤为模糊。
他在暗处捏紧了拳,指尖泛白。再松开时,掌心留下四道深深的印记,却不知道痛。
他的唇陡然失去血色,浅淡几尽病态,眼尾的一抹红,悲郁苦涩,又明冶诡谲。
他脑子里全是在房间里,池惜妍双目空洞望着他的样子。
绝望,厌倦和麻木。
她说:“滕煜,我们分开吧。”
她红着眼如冰雪中寒梅凄美,氤氲着缕缕雾水,叫他心慌意乱。
她又说:“你还不明白吗?你给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是爱,是我们所有痛苦的来源。”
头顶惨白的灯光打下,在她娇柔美冶的小脸上徒添一抹病容。白颈修长纤美,冰肌如玉,叫人神魂颠倒,甘愿俯首称臣。
她却转过头不愿看他,半张精致怜弱的脸上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滕煜都不知道自己僵硬的大脑做出了什么反应,又机械地对她说了什么话。
也许是挽求,也许是威胁,也许是沉默。
离开时,只剩下狼狈和颓唐。
一刀又一刀扎在心口,痛彻心扉。
池惜妍她一直对他恨之入骨吧,可现在,连恨也懒得了,只想远离。
可是昭昭……
走到拐角的滕煜一只手揪住自己的心口的衣服,死死闭着眼睛,身体疼得颤抖,他却感受不了分毫。
他离不开她啊!
“咚——”一声。
转角走廊处传来声响。
苏南烨和宋棣商一惊,对视一眼,疾步跑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滕煜扯着胸口衣服倒在墙角,闭着双眼面色灰败的模样。
紧拧的眉间留下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