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秋残方知花恨事,情醉九幽有谁知”,慢慢的变成了“静心细听风吹雨,滴滴打在相思处”
从最初最为追求的浮藻华词,慢慢变成写出内心的动态,用最真实的话来感动别人。
爱情的表达也不再止于青鸟,玫瑰,红嫁衣,它可以是心动的风,伤怀的雨,甚至乍然一滞的空气。
写起东西来,描绘的越来越细节,这也意味着,他的感情,越来越细腻。
细腻到他能想象到,菩树尴尬的站在老李的身前,彼此都不用说一句话,菩树便能感受到无数人的指指点点。
细腻到他能想象出,天小水的眼睛里浮动着泪花,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细腻到他能想出那个场面,他们都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像缩手缩脚的躲避着还被人打脸。
这不是菩郎想要的。
他承认,李家的环境和条件要比自己以前的生活好了很多倍,但这些对养育之恩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突来的矛盾,让两人的话少了许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兄弟吃过早饭,便往自己的学校赶去。
他们都上着同样的年级,但是却不在一个学校,不然仅仅是那两张相似度极高的帅脸,便能引起学生们一阵好奇的讨论。
菩郎没有将菩树请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起过,在很多学生眼中,请家长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意味着自己在学校里表现的极好,或是有些坏。
很显然,菩郎不认为昨天自己与老妖的对话过后,老妖还会夸他。
上课之前,菩郎使劲的缩了缩脖子,似乎这样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冀老妖将他放过。
然而,鸵鸟战术起不到任何的保护作用,在老妖的招呼下,菩郎又一次成为班级的焦点,再次作客办公室。
“你爸呢?”
老妖那淡漠的性子自带震慑的效果,让菩郎心中有些犯怵。
那染成了褐黄色的卷发和有些刺鼻的香水味,是菩郎不喜欢的模样,他很奇怪,您老看样子都快半百了,这样打扮给谁看?
这一年,在这个小县城里,人们的思想还有点小封建,更不用提一阵向往古人的菩郎了,硬着发麻的头皮,菩郎认错般低着头:“我爸忙,家里都有工作,来不了的。”
老妖表情微怒:“你也不用蒙骗我,我任教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刺头没有见过!”
这一句话,让菩郎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原来,我在老师的眼中,已经这么不堪了么?刺头?那是我曾经嘲笑的称谓。”
旁边的语文老师看不下去了,他叫于小白,挺欣赏菩郎在自己科目上的表现:“敖老师,我看不如这样,这件事情不如给他记上一笔,如果他再犯浑,就新帐旧帐一起算好了。”
孤独的人容易不被理解,但乖巧的孩子肯定也有人疼。
等菩郎连声保证再也不敢了后,老妖才让他离开。
屋里传来的教育争议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菩郎也不像坏孩子,敖老师你刚才那么说有点稍过了啊。”
“嗐!对于这种学生,你就得特殊对待,平时有些散漫不说,还引得不良少年进教室招惹是非,你说这是好学生办的事?”
只是他们丝毫未提住校的事情,这意味着,学校最后面两排的男宿舍,菩郎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