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黄毛的队伍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没惹得黄毛他们产生警惕,只道是他们顺路而已。
这是一片出租屋,黄毛他们进了其中一间七八米长的大房子,顺手往房子前扔了一个空的蛋糕盒子,没过多久屋里便传来阵阵的劝酒声,时不时还会高呼一声:“cheers!”
两人凑近了房子,能够模糊的看到里面正在推杯换盏的庆祝着,生日蜡烛的正前面,赫然便是闭眼许愿的黄毛。
高兴的小混混自动忽略了门外的身影,毕竟在租房区,人来人往,从来不缺乏路人。
李根低下身子,快速的捡起了蛋糕盒,拉着菩郎跑到了没人的角落里。
“早上吃的多吗?”
李根把盒盖递给了菩郎,莫名其妙的问话让菩郎摸不着头脑。
但是接下来,李根把蛋糕盒放在地上,褪下了裤子便让菩郎立刻明白是要做啥了。
“想啥呢,赶紧的,待会儿他们该吃完饭了。”
不得不说,恶作剧似乎是潜藏在人身上的天性,菩郎的兴奋让蹲在那里正在努力的李根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一会儿,两人便站起了身子,李根指了指远处的几朵野花,冲着菩郎吩咐道:“去,把那些花摘来,绑的尽量好看些。”
一边说着,一边龇牙咧嘴的忍着臭气把蛋糕盒子盖了起来。
等到两人离开,黄毛的房门前摆好了一个封闭的蛋糕盒,盒子上还用小花精心的摆了个心形。
快到了上学时间,李根一边催促着菩郎抓紧赶路,一边笑得浑身打颤。
许是黄毛他们发现了门外的礼物,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声卧槽,传了老远老远,让跑出很远的菩郎二人都能听见。
李根抱着肚子强忍着笑意,还不忘了训教着菩郎:“要知道,教训人不一定必须要武力的,而且我们大伯家的哥哥,在这个县城都是吃得开的,真打他们,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菩郎笑岔了气,连连咳着,只是他对李根的感觉,除了最初的佩服,崇拜,又多了一种亲近。
他知道,这个哥哥让他着了迷,他喜欢他。
临分开的时候,李根有些宠溺的看着他:“我昨天去了一趟你们教室,我看你的座位太靠后了,我已经跟咱们叔叔打了招呼,他是你那个学校的校长。去吧,放学我来接你!”
菩郎更加惊讶,这个哥哥说话办事霸道的紧,有些骇人,但是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又暖到了自己的心里。
菩郎心中心思浮动,而突然得到一个弟弟的李根又何尝不是欣喜万分。
在家中虽然有一个姐姐,但是她早已经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李根如菩郎一样,平日里的生活,自己能和自己下一盘棋,伤心的时候在角落里委屈,唱歌的听众在镜子里……
“我们可是血浓于水的孪生兄弟!”
两人笑得畅快淋漓,初阳洒出的金辉,驱散了还带着夜晚残留的寒意,看得见起早的喜鹊在欢快的飞舞,听得见喳喳的鸣叫,就连树叶都兴奋得迎着轻风欢快的跳跃。
这一天,菩郎背着诗都会笑出声来,等到放学再和李根刻意路过那片宿舍区,黄毛房门上的玻璃擦得透亮,门前的地板上铺满了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