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坐,”男人眼睛一瞪,蒲扇一样的大掌拍在桌子上:“把那个女人给我叫出来,今天必须给我赔钱,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衣服如果不满意,我们是可以修改的,您先别急……”小白性子软,被他一吼,眼睛立刻就红了,但还是忍着没有退缩。
“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唬我,明天就是婚礼了,这衣服从颜色到款式我都不满意,而且我对你们设计师的技术很不认可,要是不给我赔偿,那你们这店也别想开了。”
小白刚要劝,就看到推门进来的言棘,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扬高声音,一脸喜色的道:“言姐……”
言棘冲着她点了点头,“你先去忙吧,倒几杯水过来。”
吩咐完后,她才将视线投到那群大呼小叫找麻烦的人身上,她脸上有伤,今天戴了口罩和墨镜,那群人先是没认出她来,听小白喊了一声‘言姐’才反应过来,呼啦啦的冲着言棘就冲了过来:“就是你,你看看你这设计的是什么婚纱,露前露后的,还他妈是白色,知道的是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在给我办葬礼呢。”
为首那人是新郎,个子一米八,体重两百斤,又高又壮,直接将婚纱兜头扔在了言棘身上。
长拖尾的婚纱很大,为了质感,还做了好几层纱,散下来后直接将言棘整个笼在了里面。
那人还在叫嚣:“把婚纱的钱退给我们,再赔偿二十万,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言棘将厚重的婚纱从头上拿下来,她没有理会面前叫嚣的男人,而是将视线投到了站在他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年轻女人身上,微笑着询问:“郑小姐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是新娘,叫嚣的人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婆婆,言棘刚才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像个小鹌鹑似的低着头站在那儿。
被点到名的女人慌乱的抬头,她看着言棘,手死死的揪着衣摆,没有吭声。
旁边,她婆婆用力扯了下她的胳膊,凶巴巴的道:“你哑巴啦?说话啊,当初我们来定婚纱的时候就跟她说了,用红色或者4粉红色,要把手臂和肩膀都遮住的,她现在自作主张改成了白色,还是这种款式,让她赔钱。”
女人任由她推攘,就是不吭声。
男人从妻子反常的行为中察觉出不对劲,扭头冲着女人吼:“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女人歉疚的看了眼言棘,摇头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也是今天看到婚纱才知道……和我跟阿姨当初来定时选的款式不同。”
听到她的保证,男人底气又足了,他看向言棘,“没做好就是没做好,私自更改顾客选定 的款式和颜色,事先也没和我们提前沟通,导致我们的婚礼延误,酒店、婚庆、婚车等等的各种损失都该你们店来承担,二十万,我要的还算是少的了。”
小白过来送水,言棘不紧不慢的接过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店除了试衣间和洗手间,每个地方都是有监控的,能拍照有声音,而且我们的这位前台小姐也特别的认真负责……”
她每多说一句,那位陈小姐的脸色就白一分:“每件婚纱做好后都会第一时间通知顾客,让对方来试穿,一般会提前一个月,方便顾客不满意好有时间修改,不耽误婚礼,每次通话都会录音,记录好时间和当时的情况。”
言棘像是没看到陈小姐难看的脸色,微微偏头:“”我记得陈小姐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是十月下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