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为天令拍卖会办事,而天令如今背靠四大势力,跟绝崖有关,但不是休戚与共。
他眯了眯眼,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唐昨今日的说辞明明倾向于烛九,为何与之有仇的绝崖尊主还能容他。
……算了,上头的事,他还是不要探究太多。
负责人明智地打住思维。
……
另一边,易迟当先出声,“尊主身为天令拍卖会高层,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暗中插手拍卖,这不太好吧。”
闻人瑟绝不愿看易迟的脸,口中附和,“是啊是啊,不仅对其他几个共掌天令的师兄弟不好交代,传出去名声大损,又能被虎视眈眈的人抓住把柄了。”
毕竟想将天令取而代之的对家还是不少的。
这人到底帮谁说话的?
易远正不解,就见他话锋一转,笑的格外绚丽,“不过此次是我师兄以个人名义出资,天令进账一分不少,小师侄可以放心了。”
“要我看何须费那个劲,直接把小师侄想要的东西拍了拿来威逼利诱,何必费这么大功夫全买下。”
那可就真真涉及天令内部暗箱操作了,实打实自毁招牌的丑闻。
闻人瑟绝懒懒的嗓音全是漫不经心,仿佛这么干十分光彩。
要被威逼利诱的易迟微笑:“……绝崖尊主光明磊落,令人钦佩。”虽明知易迟要买的是哪些东西,却依然不借用信息差投机取巧。
这等泾渭分明,气魄磊落的行事风格,也只有她的大师兄了。
其实看见龙蛇草的时候,她就猜到是大师兄的手笔,刚才的问询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墨怀樽端坐在闲适的茶室,仍显禁欲端方,只有缭缭水汽蜿蜒身侧,与无处不妖的闻人瑟绝呈两个极端。
见易迟看过来,他隔空点了点中间烹煮正盛的茶炉,声音沉淀在室中,“天雾云缈,坐下饮一杯?”
易迟早就被这前世常喝的茶勾的不行,又要努力克制,闻言只假装思考一瞬就拉着易远入座。
已经混到跟尊主喝茶的易远:“……”
他已经麻木了,接二连三的奇遇眼花缭乱,现在告诉她易迟是绝崖七姝他也不稀奇,因此很是沉默地跟在易迟身后。
茶香清透,如嗅晨露,令人耳目皆清,心神放松,是易迟最爱喝的茶之一。
她浅饮一口,愉悦之下,右手无名指习惯性摩挲了下杯座,接着心下一惊,硬生生顿住,若无其事地看了眼两位师兄。
不巧,对上墨怀樽深沉悠长的目光。
易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微微出汗,却见他神色平静道:“这茶,如何?”
易迟松口气,反应了一瞬,思及自己乡下来,没喝过好东西的身世,以及品味俗气的人设,回了俩字,“一般。”
易远手一抖,再次觉得自己得横死当场。
墨怀樽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倒没生气,开始说正事。
“你既然肯过来,便说明本尊拍下的物品中确有你想要的东西。”
易迟静等下文。
墨怀樽看她一眼,悠沉的声音荡在茶室,“本尊愿以这两千万的竞品为砖,引易迟姑娘入我无上绝崖,姑娘意下如何?”
话音落,室内静了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