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墨怀樽已经将烛九带到了一处灵气浓郁的修炼密室。 大家可能以为密室就是四四方方的黑石房子,这样比较符合抵制诱惑、摒弃杂念、专心苦修的认知。 这里郑重说明一下,是这样的没错。 烛九看了下环境,虚弱地抓着墨怀樽的衣襟,释然地说:“能一步到位死在坟里,也省的埋了,少给你添点麻烦,我死而无憾。” 墨怀樽:“……” 他瞥了她一眼。 不喜欢这里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墨怀樽问。 睡过之后,也该到互相了解的阶段了。 烛九思忖说:“隐秘一点,朦胧一点、禁忌一点的。” 星君看穿一切:“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屋顶带超大镜子的那种红纱帐大闺房。” 烛九:“嘻嘻。” 这边墨怀樽听完后沉思了下,有了眉目,带着烛九换地方了。 一看,哇~是上次羞羞的地洞里耶。 黑漆漆的,隐蔽的像被全世界抛弃。 星君噗嗤笑了,讽刺拉满,“你就说隐秘不?朦胧不?禁忌不?” 烛九:“不嘻嘻。” “原来你喜欢这里。”墨怀樽神色讶异。 烛九总觉这小子在内涵她。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是个大度的人。 烛九依偎在他肩头,“你真像蛔虫,不在我肚子里也那么懂我。” 星君:“你这也妹算了啊。” 墨怀樽对烛九那张抹了蜜的小嘴接受良好。 只神色忧虑道:“伤的重不重,这里有魂石,都给你养魂。” 他大气地说着,翻手拿出半颗,郑重其事地放到烛九手心。 星君:“这也妹必要用“都”字啊。” 烛九不好意思地推回去,嗔道:“这么破费干什么,自己拿回去塞牙缝吧。” 墨怀樽眸光赞赏。 星君分析:“他这个表情应该是说,这年头像你这么拾金不昧不拜金的修士已经不多了。” 烛九淡然一笑,从墨怀樽怀里退出,一只魂坚强地摆正身体,认真道:“多谢相救,我已经没事了,你先走吧。” 熟悉的冰凉退去,墨怀樽神色一顿,握紧空荡荡的手。 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墨怀樽知道她没受伤。 楚弋出手时虽然声势大,但不会真的伤害一个引导他修炼的人。 最多抓住烛九找回稀碎的自尊。 而墨怀樽打破那片忽然凝固的领域时,烛九是自由的,反而是楚弋神色惊悸。 由此可见,昙小花稳定碾压。 但是后者非要装,那他就顺水推舟英雄救英雌。 书上说了,危机时刻从天而降,是心动的开始。 别问需不需要,直接给。 效果还不错,关系亲密了两句话的功夫。 后面就全是胡说八道。 烛九油盐不进,现在更是直接疏离地下逐客令。 墨怀樽是聪明人,知道这招叫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慌,只看谁更沉不住气,先乱阵脚,则输。 墨怀樽想至此,神色松动,比耐心,他没输过。 他淡漠起身道:“好,那我先走了。” 烛九没出声,目送他消失在坑底。 墨怀樽到了地面以后,沉着地吩咐了墨长老一些事,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比墨长老还波澜不惊。 墨长老屡屡看他,摸不着头脑。 不是才带那鬼走了没多久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 “首席,她的身份可是有眉目了?”墨长老道,“宗门内部都在关注这事。” 比老帝君死亡这件尘埃落定的事还关注,毕竟鬼魂这种存在真的很稀奇。 宗门催了好几次了,甚至想另外派人接手,只不过都被墨怀樽拦截了。 听墨长老提这事,墨怀樽翻阅灵讯的动作顿住,神色异样。 墨长老压低声音,声音也染上凝重肃穆,“她与烛九……可有关联?” 这话就像刺一样,深深扎进墨怀樽心里,刺的他心口一缩。 “没有迹象。”墨怀樽不假思索地说,有些急促。 墨长老目光微讶,鲜少看见有些失态的墨怀樽。 后者垂了垂眼,压下躁动,平静道:“她是魂修,烛九是剑修,不是一个人。” 墨长老觉得这个判断对墨怀樽来说很草率。 正要说什么时,墨怀樽缓了缓声音,解释道:“她很强,警觉性也高,不好接近,这几日我在试图撬开她的防线,已经有了进展,让宗门不要插手,以免打草惊蛇。” 墨长老想想这几日的事,觉得确实如此,点了点头。 “今日那昙花不是受伤了么?这种时刻更容易露出破绽和异常,首席可以多关注。” 墨怀樽猛地怔神,异常? 昙花有吗? 有的。 若要分别,她一定先转身,从不会做目送的那个。 但这次在坑底她却动也没动,还有那一路的虚弱,时轻时重的嘤咛…… 难道她没装,她真的受伤了? 而他不仅没救他,还没给她魂石! 墨怀樽冷静沉着的心一下就乱了,仓皇起身,带落满桌纸张。 他没注意,过目不忘的法诀,掐了两次才对,遁光消失如流星。 只留墨长老一头雾水,挠着脑门。 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