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气氛尴尬,还是钱宸出来首先开口道:“没想到张公子,如此的才华横溢,失敬失敬。”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开口称赞,毕竟是钦差副使,不能怠慢了,再说这首词也委实是做得极好。
张恪口中连道:不敢,不敢。钱宸又朝旁边伺候的人吩咐了一句:"去请许姑娘过来一趟。"下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位身姿婉约,面容清丽,气质如兰,身着绮丽繁复华服的女子,盈盈而至。到了桌边,许合子屈膝一礼后,钱宸便站起来回了一礼,再向她笑道:“许姑娘今日所唱的词,是何人所作啊?”
“回大人话,这首《蝶恋花·春景》乃是一位叫做张恪张敬之的才子写的。”其声其音,清雅动人,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多听几句她的说话。
钱宸抚须笑道:“呵呵,这可巧了,今日在这张桌子上坐着的宾客之中也有一位叫张敬之的才子,许姑娘可愿猜一下是哪一位吗?”
许合子闻言一愣,看向桌子上的人。今日的中秋宴,主宾是来自京城的巡按御使郭守敬大人,这个她是知道的。这张主桌上主宾位上的老人显然就是那位郭大人了,而在郭大人下位的则是一个身着士子长袍的年轻人,感觉面生得紧,莫非是他?至于桌子上的其他人,她虽然不认识,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想来应该是本地的乡绅,那自然不会是他们了。许合子想到这,又抬眼望了一眼那年轻人,不想对方也正含笑瞧向她,连忙低头轻声道:“莫非郭大人身边的这位公子,就是敬之公子吗?”
钱宸哈哈一笑:“许姑娘不仅歌唱得好,这识人之术也是颇为了得啊。没有错,这位正是张敬之张公子。说起来,今日若非许姑娘适逢其会,前来吟唱了这首《蝶恋花》,又让郭大人一语道破,吾等却还不晓得原来张大人竟然作过这等好词。唉,张公子年纪轻轻的,却毫无张扬之气,实在是过于低调了些,年轻人这样子可不好,该罚该罚啊。”众人闻言,自然又是一阵附和起哄声。
无奈,张恪也只能站起来自罚了三杯。这位钱大人,段位太高,这一番话下来,连张恪都有点抵挡不住对方的糖衣炮弹了。
许合子见这位英俊的少年公子果真就是张恪本人,心里面大为惊喜。自月前听到这首词后,她便对其极为喜爱,时常吟唱,也曾想象过作出这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位惊才绝艳的才子?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对方,而对方还是这样年轻的一位翩翩公子,怎不令其心生仰慕呢!于是,许合子连忙走到一旁,倒了一杯酒,举杯朝张恪道:“公子的大作,小女子极为喜爱,也时常吟唱,今日有幸亲见公子风采,心中不胜欣喜,小女子斗胆敬张公子一杯。”
张恪连忙又倒了杯酒,举杯道:“许姑娘过誉了,姑娘的歌声宛如天籁,令人如闻天音,张恪佩服之至。请!”两人互相抬了抬手,饮下了那杯酒。众人见状,纷纷拊掌叫好。钱宸又道:“张公子的这首词固然绝佳,只是这词写的是春日之景,而今晚乃是中秋之夜,却是不相符合的。张公子,我看不如这样吧,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大家兴致正佳,你就在此再写一首中秋诗词,为今夜增色,如何啊?”
宴会之上,作诗填词本是常事,今夜又逢此佳节,众人听到钱宸的提议后,自是纷纷拍手叫好,就连郭守敬也开口劝道:“盛情难却啊,敬之,你就去写一首吧。”许合子等歌舞姬也纷纷眼巴巴的看着他。眼见如此,若是拒绝的话,倒是收不了场了。张恪只好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书案边,许合子连忙也走了过去,主动为其研起了墨。张恪见状,忙向她点头致谢,在笔架之上挑了枝紫毫笔,拿在手上。若说中秋词的话,在另一个时空里,最受人追捧的,那自然就是苏轼那一首了。于是,张恪也不作犹豫,提笔沾了沾墨汁后,用行书将其写下。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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