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五凤朝阳

萧问剑熟练地烧水，趁着烧水的功夫，萧问剑说：“奶奶，我看您的腿，上楼时还是不方便，脸色也不太好，要不我给您看看吧？”

杨奶奶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陵州明光堂的大名，今天让我见识一下。”

萧问剑脉诊和舌脉之后，问：“奶奶，您这两年的胃口是不是一直不好？”

杨木兰回答：“是啊，年龄大了，吃什么都不香了，特别吃不了水果之类的。”

上官明睿走上来了，黄镇和郁小强连忙站起来，上官明睿示意大家坐下，萧问剑介绍：“新泉，这是上官明睿老师，林夕的主刀医生，帮忙倒茶。”

陈新泉连忙给大家倒茶。

上官明睿示意萧问剑继续。

萧问剑按了几下杨奶奶的肚子，问：“奶奶，我按一下您的肚子，如果疼，给我讲一下。”

“这里，有点轻微的疼。”杨奶奶说。

萧问剑确认了一下，又按了几下，杨奶奶又说有个地点有轻微的疼。

萧问剑又仔细看了一下杨奶奶的腿，又按了几下，对黄镇说：“黄博士，医院能否检查人体b1、b12的含量？”

黄镇回答：“当然可以，怎么了？”

萧问剑指着杨木兰受伤的地方，继续问：“奶奶，您这个地方，是不是受伤过几次？”

杨奶奶惊讶地说：“这你也知道？是有好多次了，我自己也治过。”

“奶奶、二叔、明睿老师，我说一下自己的判断，先用西医的观点说，肠胃很可能都有一点小问题，建议住消化内科，做幽门螺旋杆阳性检查、做肠胃镜检查。再做受伤腿部的核磁共振检查。”

上官弘义不客气地说：“你到底是中医还是西医，幽门螺旋杆阳性是什么鬼？又是维生素b1和b12，又是肠胃镜检查，奶奶多大年龄，经得起折腾吗？”

郁小强问：“奶奶是腿有些不方便，你建议住消化内科，是几个意思？”

上官弘义说：“这个中医好理解，脾胃虚，百病生。”

黄镇问：“用西医如何解释？”

萧问剑喝了一口陈新泉倒的茶，说：“奶奶这是反复性肌肉拉伤，原因很可能是维生素b1和b12等造成缺乏造成的肌肉萎缩。而维生素b1和b12缺少的原因，是肠胃的消化功能不好。”

上官明睿问：“后续如何治疗？”

萧问剑回答：“肠胃治好之后，最好能够在骨科将肌腱接上，如果接不上，后期比较麻烦，可以使用艾灸和针灸试试。另外，补充维生素b族，使用推拿和必要的运动，恢复和加强萎缩的肌肉。还有，建议吃饭时一个人使用两双筷子，像部分粤菜馆一样，老年人的抵抗力弱。”

上官弘义不客气地说：“一个人为什么使用两双筷子？你有病吧？”

陈新泉终于说上话了：“这个我知道，我问过餐馆，一双是公筷，用来将盘子的菜夹到自己的碟子，另外一双用来将碟子的菜夹到自己嘴巴，避免交叉感染。现在高级餐馆都是每人配两双筷子。”

上官弘义依然不客气地说：“有这个必要吗?我们祖祖辈辈都是用一双筷子吃饭，也没见什么出什么事啊。”

杨奶奶瞪了上官弘义一眼，也不客气地说：“怎么没事？你爹临死前，症状是不是我现在和一样？你爷爷和奶奶，还你记得吗？以前的人活多少岁，你心里没数？”

上官弘义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上官明睿问：“类似的病人你见过多少？”

萧问剑回答：“一二十个肯定有，农村的老人，腿脚不利索的很多。”

上官弘义又问：“农村的老人你都推荐这么治？”

萧问剑回答：“不是每个老人都有条件住院的，像奶奶这种条件，应该住院检查。”

上官明睿点点头说：“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奶奶搬过来大半年了，也没有做过体检，我来安排吧。”

黄镇说：“我问消化内科有没有床位吧。”于是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说：“消化内科下周三才有床位。”

上官明睿说：“我来问下其他地方。”走到一边打电话，过了一会，回来说：“11号楼周六早上有床位，我约一下肠胃镜和核磁共振，其他应该不需要约了。”

黄镇说：“我来约吧，正好11号楼消化内科的志医生是我本科的同学，奶奶叫什么。”

上官明睿说：“我将奶奶的身份证号码和姓名发给你，手机号码留我的。”

萧问剑问：“二叔，您这里有什么艾？”

“有这两种。”上官弘义打开一个柜子，将艾递过来。

萧问剑挑了一种艾，又挑了一盒银针，开始给银针消毒，杨木兰问：“你是准备先艾灸，再针灸？”

萧问剑点点头回答：“是，奶奶，我先给您艾灸一下，再针灸一下。”

杨奶奶答应了，萧问剑点燃艾条，给杨奶奶艾灸，开始针灸，动作飞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众人还没看清，萧问剑已经停止，黄镇笑着说：“刚才忘记拍视频了，没有看清。”

上官明睿也笑着说：“萧问剑号称我们骨科第一针，看来不是浪得虚名。”

众人微笑，上官弘义也笑着说：“骨科第一针不应该是护士吗？对中医和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声名。”

上官明睿肯定地说：“其实本质是一样的，穴位和血管，都可以看作人体组织，萧问剑同学难得中西药兼修，医生护士的活全能干。当年我在协和读本科时，路军教授打针的水平，就超过心外科所有的护士，萧问剑得到了路教授的真传。”

萧问剑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萧问剑又点了一根艾条，上官弘义变色，好奇地问：“这是你们明光堂的祖制？”

萧问剑平静地说：“这是我自己的玩法，杨奶奶受伤多次，普通疗法很可能没有效果。”

上官弘义痛心疾首地说：“这是什么混账说法？祖宗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你完全是胡闹。”

上官明睿笑了：“我是第一次见到针灸创新，萧问剑，你胆子真大。”

上官弘义大声说：“你这是拿我妈拿小白鼠吗？停！”

杨奶奶制止道：“老二，你别说了，针灸艾灸次序改一下，死不了人，我倒觉得小剑很有想法。”

萧问剑又说：“奶奶，你再给您的后背推拿一下。”

杨奶奶答应：“好！”

郁小强问：“腿部肌肉拉伤，为什么要推拿后背？”

上官弘义解释：“活血化瘀，百病不生。”

上官明睿和黄镇都点头，杨奶奶说：“明光堂的推拿，真是一绝，太舒服了。”

众人笑了。萧问剑推拿完后背，慢慢地拨针，黄镇不解地说：“你手怎么还抖动？累了？”

杨奶奶兴奋地问：“这是你们明光堂的虎踞四方？”

“奶奶高人。”萧问剑拨完针，又给杨奶奶腿部做推拿。

杨奶奶又问：“这针灸之后再推拿，是你们明光堂祖上的规矩，还是你的自创？”

萧问剑平静地说：“我的自创。”

上官明睿大笑，黄镇和郁小强也跟着笑了，上官弘义气得说不出话，杨奶奶笑着说：“你这个推拿，太舒服了，你要开一个推拿针灸馆，肯定赚钱。”

众人大笑。

老刘带着宋芊芊上来，老刘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上官明睿高兴地说：“芊芊，让小剑叔叔帮你针灸，好吗？”

宋芊芊高兴地说：“好啊，小剑叔叔换了银质的针，我的皮肤再也没有小红点了。”

萧问剑找到银质针，说：“奶奶，你和芊芊一起到房间吧。”

杨奶奶拉着宋芊芊的手，说：“芊芊，跟我来。”两人走进房间，过了一会，杨奶奶说：“我们准备好了，小剑，你进来吧。”

萧问剑拿着针灸盒和艾条，进房间了。老刘说：“你们西医是不是不讲这些？我们一个男同事，看男科，居然是一个女医生。”

上官明睿点点头，说：“中医这些方面是有优势，更体贴病人。”

萧问剑在房间对杨奶奶说：“杨奶奶，这孩子如果用杨家的针法梅花三弄，可能会效果好一点，我能用吗？”

杨奶奶问：“你是什么意思？”心想，你是不是要拜师？

萧问剑拿起银针，插上去，杨奶奶惊讶地说：“小剑，你刚才看了一下我家老二的手法，就会了？”

萧问剑拿了第二根针，继续插上去，说：“奶奶，像吗？”

“太像了，比我家老二强多了，明睿，你进来。”杨奶奶喊道。

上官明睿走进去，上官弘义也走进去，黄镇、郁小强也要走进去，上官弘义摆摆手，两人退出去。

上官明睿和上官弘义看到萧问剑的针法，上官明睿说：“梅花三弄，这么快就学会了？”

杨奶奶激动地说：“我根本没有教，小剑看了老二的手法一次，就会了。”

上官弘义变色了：“你这不是偷师吗？”

萧问剑知道传统中医对偷师是什么态度，连忙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对芊芊有好处，如果奶奶不同意，我下次不使用就是了。”

上官弘义赌气地说：“你要是能使出杨家的五凤朝阳，我同意你用了。”其实五凤朝阳谁也不会，只有杨奶奶小时候见过自己的妈妈使用过。

“五凤朝阳，我想想。”萧问剑拿着银针，停下来。

上官弘义鄙视道：“怎么，你还真能想出来？”

“五凤朝阳，五凤朝阳,五凤朝阳。”萧问剑念念有词，然后用手拿着针比划了几下，向宋芊芊的后背扎去。

杨奶奶睁大眼睛，不说话。

萧问剑又拿起最后一根银针，继续使用刚才的针法扎了一针。杨奶奶这回看清了，大叫起来：“五凤朝阳，五凤朝阳，七十多年了，我终于再次见到五凤朝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