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继续说你父亲的案子吧,说说你什么时候调查童英雄的。”童真问。
“我并没有调查童英雄,两年前的暑假,我到长春路童英雄的住所,准备问一下童英雄,我父亲出事那天,他收到的电话是什么内容,被他家的保姆赶出来了,当时下雨,长春路有一个快递员摔伤了,我将他送到我师兄的小诊所,既想帮这个快递员,又想帮我师兄拉点生意。结果他伤得比较重,两周不能工作,一个大老爷们直接哭了,我问原因,他说他们是包片制,他老婆被隔离在老家,他又受伤了,如果长时间不送快递,公司会将他罚破产的,我于心不忍,说,反正我放假,就帮你送吧,这样认识了刘攀峰。”
“是那个在同仁堂的师兄?”童真问。
“是的,以前他自己开诊所,后来生意不好,就关门了,到同仁堂当坐堂大夫。”
“你才多大?一个未成年人能送快递吗?”童真有些不相信。
“他们公司初中毕业、年满十六岁就可以了。两年前的八月,我正好满足这两个条件。”
“你是先认识刘攀峰,后认识刘和平的?”童真继续问。
“是的,刘攀峰伤好后,坚持请我吃饭,吃饭时我认识了他的亲叔叔刘和平,我后来到你们工会刑大姐家时,又见到了刘和平,刑大姐给我讲,刘和平在查黄海兵的案子。”
“黄海兵是谁?”区天元问。
“黄海军的亲弟弟,黄海军就是我父亲出事时,在同一辆车上的特警支队副队长,当时他是外出人员的最高负责人。”
“黄海兵是什么案子?”区天元问。
“2009年8月31日,黄海兵从老家接侄儿和父母到南都来上学的路上,在南都市白虎区,被一台渣土车撞击,黄海兵和他父亲都当场死亡,他妈妈冼英红左腿受用伤,目前还在使用拐杖。他侄儿黄剑双腿受伤,一直坐轮椅。”
“一直坐轮椅?你怎么知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丹珍也只坐了半年轮椅。”区天元不以为然地说。
“黄海兵的侄儿叫黄剑,和我同岁,高考分数629分,的照片,我以为是介绍容自昌的,没有在意。”童真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用计算机软件试着解密了我父亲留下来的二十一个文字,已经解密了前十一个字,两者对照,得出结论,这部分资金应该部分或全部跑到小车后备箱了。”
众人再次大惊,童真紧张地问:“除了容自昌的报道,和你父亲留下的文字,还有其他证据吗?”
“林志远收购溪南县二建的100万美元,应该是林志远分得的赃款,或者是梁武投资,或者是梁武借给林志远的。”
“应该是?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有力的证据?”区天元问。
“是的,暂时没有直接证据,需要去收集。”萧问剑说。
“你知道吗?如果你的说法成立的话,小车上的四人,包括你的父亲,都有可能有问题,你自己和爷爷的抚恤金都有可能被取消,甚至连已发给你和你爷爷的抚恤金,都可能收回。”童真认真地说。
“我知道啊。”萧问剑非常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查?”区天元问。
“因为我父亲经常托梦给我。”萧问剑痛苦地说。
“是什么样的梦?都是什么条件下出现?”任丹珍认真地问。
“相同的梦,我如果一天睡觉超过八小时,就会出现这样的梦:我父亲乘坐的汽车被渣土车撞入水中,我父亲在车中对我挥手大喊:’小剑,小剑,救我,救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任丹珍继续问。
“从我三年前见到容自昌开始。”萧问剑说。
“你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见过容自昌。”区天元问。
“2019年5月4日,容自昌到肖县参加肖银明的葬礼上,他带了一本南都经济人物周刊的杂志,其中一篇文章是他写的林志远早期创业史,写得很简单和夸张,他还说林志远给了他不少封口费,让他将林志远100万美元收购溪南县二建公司的事不写了。”
“容自昌和肖银明是怎么认识的?”童真问。
“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查到容自昌已坐牢了。听说南都经济人物周刊是肖银明创办的,我上次去问他们的副主编易丽丽,易丽丽听我说肖银明将房子给我了,非常生气,将我赶出来了,我委托律师全律文去查了。”
“是不是易丽丽被肖银明骗了,没地方发火,将火烧着你头上?”任丹珍问。
“我不知道,肖银明从不给我讲他的风流故事,他只鼓励我胡折腾,今天种茶树,明天制红茶,后天制绿茶,然后将兔子的腿打断,贴上膏药,测试膏药,说什么动物试验,又鼓励我将中药嫁接到茶树上。失败的多,成功的少。”
“原来你的胡折腾,是跟着肖银明学的?”童真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