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面如死灰

而究其根源，只是……只是因为封逐月的一个算计……

一时之间，清姨娘居然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那猛烈浮动的情感纠结为何！纠结是恨还是委屈还是痛苦还是不甘心！

她想着封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自然又会想到这个人曾经对她那样的温情蜜意！而眼下，封询离开了这里，他又要去到什么地方？房门却是被紧紧关住了。屋外的丫鬟想要进来，却是被清姨娘一声喝令让她们尽数退下。

清姨娘在房中将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干净，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心中难道就真的能好受一些吗？

若是她真的能够好受一些，她也不会变成眼下这个模样！

封询的话让她变成如此！

是封询啊……

不，不是封询……

是封逐月！是那个封家嫡女！那个十岁的封逐月！那个人，怎么可能只有十岁，那般心机，那般心思！怎么可能！

她眼下对封逐月依不单单只有恨意！

她想着自己当初就该让人杀了她！杀了她！

可是那个人没能够杀死封逐月。所以，接下来要死的就变成了她自己吗？

封逐月一定是想要她死！一定是想要她死。她决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呵呵……

她只觉得心中一阵混乱，意识一片茫然。

半晌，清姨娘缓缓抬起头来，此时此刻，她面上仿佛已是没得一丝表情。更仿佛没了一丝感情。从她那张面容上居然已经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没有了怒气，也更没有了其他。她仿佛一只燃尽了的蜡烛，没得一丝火光。她面容上已经是一片死灰一般。如同一个无喜无悲之人。不，此时此刻的她，何止只是无悲无喜？她仿佛根本没有一丝生气一般！她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活人！

而这一切，也都仿佛只在顷刻之间！

任凭谁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清姨娘也会变成这般模样吧？

也是如此……却更让人觉得可怕至极！站在清姨娘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看着清姨娘骤然愣住的样子，都已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