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承瑞已大步往里,朝侍立的宫女道:“清国使臣马上就到了,去伺候王妃换吉袍。”晚晴随在他身后,横眉怒眼道:“我偏不换!”承瑞倒也不生气,进了花厅,自顾自坐下,捡起晚晴喝剩的茶灌了两口,淡淡道:“江无等着见你都等不及了。”
如果晚晴有力气甩承瑞一百个巴掌,那承瑞总能一句话就能让晚晴乖乖妥协。
待晚晴穿戴好吉袍,都来不及与承瑞理论,便有宫人来禀:“殿下,娘娘,清国使臣已经候在前殿了。”承瑞理了理衣冠,正襟危坐道:“宣。”
晚晴乖乖坐在承瑞身侧,两夫妻穿金戴银,比年画上的公子美姬还要相配。
她低声道:“等清国使臣回去,我就搬回含凉殿。”承瑞目不斜视,直直正对大门往外望去,他道:“随便你。”顿了一顿,又道:“反正江无不许去。”晚晴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有时候她简直怀疑承瑞是不是自己肚里的蛔虫,为什么她心里想的,他总能先说出来。
留着长辫的华服男子随宫女进殿,跪下道:“微臣给长公主请安,给三殿下请安。”承瑞起身,往前走了半步,伸出双手虚扶,道:“穆大人快快请起。”
晚晴亦面露浅笑,道:“穆大人请坐。”
穆大人起身,落坐旁侧,不等承瑞问话,便叽叽咕咕说起了满语。他原本想与晚晴套近乎,也给承瑞一个下马威,但哪里知道,晚晴打小寄养域林,从未受过正式的宫廷教养,更没人教她习过满语。
不过两夫妻都很镇定,即便半个字都没听懂,也能颔首应答。